一个……
两个……
四个……
“你是疯子吗!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同时操控十个魔法阵!十重施法,这怎么可能能够做到。”
十重施法,在历史上仅有拯救世界的贤者才能够做到,而且他们还能够做到更好。
它需要强大的意志力与精神力,不亚于将人困在一个黑暗的空间当中,四肢无法动弹,只有水滴不断滴落在自己的头上,周围没有一丝声音,所带来的折磨。
维克托感到眼前的人不可理喻,但依旧坚信自己能够战胜拉斯特。
区区基础魔法而已,就连特殊魔法都无法使用的特等魔法使,怎么可能会战胜世界上最强大的勇者。
他依旧自信,认为自己不可战胜,这是身为勇者的尊严。
可下一秒,环绕在拉斯特身边的十个魔法阵逐渐重合……
“可这并不是十重施法,这是十重覆写。”拉斯特兴奋的解释道,贪婪着吸食着脑海当中有关于魔法的一切。
不过是叠加了九个强化魔法的基础魔法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多重覆写,难道不是魔法使的必修课吗!
虽然,一般人只能够做到三重覆写,经过训练的,也只能够做到五重覆写。
“呼~”他吐出一口清气,身前经历了十重覆写的魔法阵缓缓消散,只留下了金色的虚影。
取而代之的是,空中所出现的巨大法阵,开始创造神秘的元素。
紧接着,滔天巨浪自维克托的四面八方涌出,不断的冲刷着勇者的身体。
宛如灭世的洪水般,几乎要将整个竞技场吞噬,无端的恐惧笼罩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而拉斯特的屏障则是将这一切隔绝在外。
在这洪水的最低处,还有一股微妙的声音传出,正在和这滔天的洪水产生反应,滋啦作响。
雷元素与水元素达到了巧妙的平衡,不断的发生反应。
人们感慨于这需要多少的魔力才能够同时操控如此庞大的元素,赞叹于拉斯特对于魔法操控的精细程度。
而维克托在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想通了拉斯特的目的。
是想要用雷电与水流的配合,麻痹自己,最终以强大的雷元素伤害自己。
只可惜,勇者对这一切都具有免疫效果。
“哈哈哈哈哈!拉斯特你就只有这点水平吗!基础魔法终究只是基础魔法,没有一丝一毫作用,如果我不是勇者,你或许就已经赢了!”
“等到你的魔力耗尽,你还会拿出什么手段呢?”
事情似乎正如维克托所料,潮水正在慢慢消失,可依旧在竞技场当中形成了不低的积水,堪比一个微小的湖泊。
而脚底的酥麻始终存在,维克托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拉斯特,思考他的魔力还能够支撑多久。
想要突破防御,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就算是格兰特学院长都不一定能够突破他的屏障。
他大抵是已经黔驴技穷了吧。
只是,拉斯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脸上的兴奋感依旧没有褪去,并不像是束手无策的模样。
“你知道纯水吗?”拉斯特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压抑着内心的冲动,以最为平静的语言向维克托发起询问。
“纯水?”维克托皱着眉头,并不理解他口中的词语,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概念。
“无论是什么,都已经影响不了此刻你必败的结局,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
“我也是意外发现,水元素所创造的水源是纯水。”拉斯特并不想理会维克托的无知,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表达你对魔法的高深理解吗!还是为你那弱小的实力找借口!”
“所以,我想要点火。”
仅需要一个火苗,这场决斗便可以宣告结束。
“你是想要点燃烟花,宣告你的失败吗!为观众献上一场完美的表演,这倒还能够挽回一丝你特等魔法使的脸面!”维克托放声狂笑,嘲笑着拉斯特的行为。
拉斯特并不想理会维克托,而是自顾自的开始施展屏障魔法。
与此同时,脚底的酥麻感顿时消失,周围的积水也开始缓慢褪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覆盖了整个竞技场的屏障开始迅速收缩。
慢慢的,收缩到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大小,仅有一二十立方米的空间,而在那中央的,则是一脸茫然的维克托。
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理解拉斯特想要做什么,认为这只是强弩之末罢了。
可在空气当中出现一抹猩红时,维克托本能的感到了害怕,想要利用空间移动转移时,已经来不及念出咒语。
刹那间,火光闪烁,空气当中,他所不能理解的神秘物质开始产生剧烈的反应,砰的一声,足够毁灭一座庄园的爆炸产生。
剧烈的疼痛感与灼烧感蔓延在勇者的每一寸肌肤上,常人所无法忍受的刺激与痛楚充斥着他的大脑。
在这一刻,他的认知被颠覆了,他想不通只是基础魔法而已,为什么能够产生威力如此之大的伤害。
可他已经无法思考,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诉说着痛苦与折磨,剩余的所有气力,乃至体内的所有魔力都在勇者意志的调度下,进行着自我修复的功能。
这是勇者的紧急预案,当出现重伤情况下时,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将会用于修复身体,确保生命不会消亡。
圣剑依旧完好无损,插在地面当中,拥有顽强意志的维克托整个人压在圣剑剑柄上,支撑着身体。
如果倒下,就代表着认输。
他心中的尊严,不允许他认输。
这副狼狈的模样,恐怕会成为勇者一生的污点。
但事实上,拉斯特已经收手了,为了确保,未来还能够有人去拯救世界,至少要留下他的性命。
不然,他大可等待反应继续,产生更加猛烈的爆炸。
“勇者,这是身为特级教师的我,给你上的最为宝贵的一课,实力才是傲慢的资本,而你,恰好没有这份资本。”
拉斯特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来到圣剑的正前方,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维克托,同时告以最为真诚的劝诫。
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峥嵘的神情,缓慢恢复的伤势,以及那张开嘴,想要说话,却无法发出任何一个音节的模样,拉斯特咧嘴一笑,俯下身,凑到他的跟前,倾听着勇者的话语。
作为一名教师,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他用尽浑身气力,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发出如同婴儿哭啼般令人心烦的声音,挣扎着说道:
“我,还能,打!”
闻言,拉斯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那癫狂的神色重新回到了他那张清秀的脸上,不顾勇者的伤势,沉重的拍着他的背部。
“很好,很有精神!我欣赏你的意志力!”
但为了应对欢愉之乱,这还远远不够!
如若他投降了,自己又要如何是好,什么时候才能有像这样的机会,再找到一个无论如何试验,都不会死亡的小白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