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月,衣服就收回来了将近二百两的租金,不过衣服也有一些破损,应是坚持不了一年就得换新。
不过这样的收获仍是把田甜惊住了,她没想到第一个月她就能比在玲珑绣坊时赚的更多。
她从此以后,更是无条件相信云芳了。
这一个半月,让云芳肉眼可见的瘦了一些,因为她不仅要忙铺子的事,还要和李慕文讨论课业。
李慕文看她很是心疼,让她不要和自己一起做夫子留下来的功课了,可云芳是一个为达目的坚持不懈的人,李慕文只能骗她夫子没有布置多少功课。
云芳也发现了,好在现在铺子已经走向正轨了,她要恢复成下午和李慕文做功课的状态了。
和李慕文说后,李慕文也很开心,确实云芳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
每个月,云芳大约能从嫁衣铺分到七十两,能从成衣铺分到五十两,这些钱她没有瞒着李慕文。
看着云芳每个月都能拿到这么多利润,李慕文常常感慨,自己仿佛吃上了软饭。
但李慕文也更努力了,再加上有云芳的葱旁辅助,夫子告诉李慕文,下次乡试他能中举的概率大约已有五成。
时光的长河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
云芳已经嫁给李慕文一年多了,从年初开始,云芳用更多的精力陪李慕文一起学习,同时,她也注意培养已经十岁的云英。
云英读书读了这么多年,确实在科举方面一点长进也没有,每次小考在书院里都是垫底的存在。
再加上云英想要经商,所以云芳决定往这方面培养云英。
和娘商量过后,云英就不去学堂了,而是每天都去云芳家,和云芳一起去铺子,在路上云芳会给他讲她在系统里学到的商业知识。
云芳不得不感慨,云英在这方面比她有天分很多,曾学了很多节课才明白的知识,教给云英时,他竟一点就透。
带着云英学了半年了,云英已经可以偶尔给云芳娘和云芳支招了,再有两年,等云英更大一些了,相信他能把这两个铺子管的很好,甚至做大做强。
云芳今天早早起来,今天是李慕文去府城参加乡试的日子,和李慕文同去的学子很多,差不多有二十人,都是在听风书院读书,要参加这届乡试的人。
考前,夫子找过李慕文,告诉他,他中举的几率已经有了八成,让他放平心态。
李慕文也同云芳讲过,让云芳在家里不要担心,他定能让云芳做举人夫人的。
云芳知道李慕文现在的水平确实有很大可能中举,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紧张担心。
自成婚以来,一年多的时间,云芳从没有离开过李慕文,突然离开,她心里有些酸酸的。
云芳只能尽可能地去把李慕文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
等到马车来接李慕文的时候,李家全家人一起把李慕文送到了马车上,载着全家人的希望,李慕文出发去了府城。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的时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这半个月,云芳过的分外煎熬,总是担心李慕文在府城过的好不好,考试能不能考出水平,能不能取上功名。
而到了府城的李慕文,同样很挂念云芳。
李慕文到府城时,已经是傍晚,和同窗们住在了听风书院为大家租下的院子里,人多的时候还不觉得孤单,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慕文心中无比想念云芳。
他不禁拿起了书开始读起来,他拿起了两年前云芳在府城给他带回去的书,细读之下,发现有一排名并不靠前的举人,文中用的典故倒是新颖,他之前竟未曾见过。这典故名叫河伯观海。
要参加考试的人就是这样,对于不知道的知识,总是怕考试考到,即使生僻冷门,也想弄个明白。
看着周围已经陷入沉寂的院子,李慕文决定第二天问一问同来的学子,若是他们也不知那他就到书店里找一找,有没有介绍这典故的书籍。
第二天一早,同来的这些学子们有的去拜访旧友亲朋,有的留在院子里最后临阵磨枪,李慕文问了和他交好的几个学子,发现他们也不知道后,他打听了府城最大的书店,直奔那里而去。
和李慕文同去书店的也有几个人,但是他们都觉得李慕文说的这个典故太过于冷门,对这个问题兴趣不大,他们主要是来看看书店里有没有这次主考官曾写的文章,从中来推测主考官的喜好。
很快,想买主考官文章的学子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李慕文却有些无从下手,不知那典故出在哪本书里。
和李慕文同去书店的共有五个学子,他们一人掏了四两银子后,没有等李慕文,快步离开了书店。
李慕文只好一个人在书店里找着,终于在一本前朝史书中找到了这个典故。很少有人在写策论时会用到前朝典故,因为前朝距今也只有不到百年的历史,且前朝和今朝发生过巨大的战争,无数当今皇族死于前朝人手中。前朝的文学考的很少,大家学的也就很少。
李慕文还是有些好奇,那举人为何要写这个典故,细读之下才知道,这典故说的是一个秋天来到,天降大雨,无数细小的水流,汇入黄河。
只见波涛汹涌,河水暴涨,淹没了河心的沙洲,浸灌了岸边的洼地,河面陡然变宽,隔水远望,连河对岸牛马之类的大牲畜也分辩不清了。
河伯以为天下的水都汇集到他那里来了,不由洋洋得意。他随着流水向东走去,一边走一边观赏水景。
他来到北海,向东一望,不由大吃一惊,但见水天相连,不明白哪里是水的尽头。
河伯呆呆地看了一阵子,才转过脸来对着大海感概地说:“俗话说:‘道理懂得多一点的人,便以为自己比谁都强。’我就是这样的人啦!”
这竟是这样一个有警示性的故事,弄懂了之后,李慕文心满意足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