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有丰饶药师曾因苦难而死灭的大地垂泪,其自愿剖切胸膛,自其中撒出淋漓血液,令其沾染灰土,予众生一渡。】
【祂污秽的血液在空中化作琉璃仙枝,琼台花束,落地之时见枯木逢春,再发新枝,遂众生苦厄得解。】
【万千不死神实,由此仪式孕育,枯竭的世界因祂再度“重获新生”,整颗星球都因〈丰饶〉恩赐而熠熠生辉,作宝相琉璃色……】
如今,这血腥的“不死药”自王凯文他剖开的胸膛复现,滴落在景元被藤蔓束缚的躯体上。
疼吗,很痛,剖开胸膛什么的想想都好可怕,可面前这个人好像没有痛觉一样,神圣而温柔的对着景元笑着。
“琼华,你……”
景元试图挣脱这诡异的仪式,可枝干捆扎的太紧让他动弹不了分毫,他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过往的暗伤和宿疾在逐渐痊愈。
另一种不怎么明显的变化是,景元感觉到丹腑之处灼烧的感觉不复存在,识海一片从未有过的空明,他的生命周期可能延长了很久很久。
最后,景元的眼前模糊成金绿色的雾。
“不要说话,景元…我们现在是共犯了。”
……
等景元的目光再次可以聚焦,他发现面前的王凯文身体完好无损,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景元,成为丰饶孽物的感觉怎么样?”
那人很友好的向着倒在地上的景元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把他拉起来。
景元握住那双有些温凉的手掌任由那人把自己扶起来,他怔怔的看着王凯文。
“为什么要这么做?”景元问他。
“天机不可泄露,景元,但你可以猜猜看。”
王凯文话语一转,又恢复了那一种高(非)深(常)莫(讨)测(打)的语调。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说不定,是因为我想要看你连续加几个月的班还不会猝死呢……”
景元不再询问,他的余光注意到那人的身侧多了一头半人高的小鹿崽,那一看就是一只新生的丰饶孽物……
幼鹿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丰饶灵兽特有的气息,在它脚下隐隐约约有着一些草苗缓慢的自然生长,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可令人更在意的是,这美丽的生灵眼睛中充满死寂无神,仿佛灵魂被夺走了,只是一具空壳。
“这是……”
“嗯,刚刚仪式的某只副产品,可以宰了吃肉,想必味道不错。”
景元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
“不开玩笑了,景元你过来帮把手,咱们把这东西塞进炉子里,等无名客来了就有乐子看了。”
王凯文在景元认真的表情下也难免感到有些不自在,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帮忙。
再看他脚边,呵,好家伙,撬棍,千斤顶,还有几个扳手,该说工造司道具齐全呢还是说这人早有预谋……
一顿叮叮当当,景元和王凯文费力的在造化洪炉上凿开一个缺口,景元下意识的看着这容器的内部,果真是空空如也。
再提溜过来这只笨呼呼的小鹿崽子,嘿,就这么一脚就把它踹了进去,那东西在炉子里面狠狠的撞了一下就陷入了婴儿般安稳的睡眠。
“别担心,丰饶灵兽都很难死,虽然这东西算早产儿,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凯文轻松的对景元说着,得到了他第二个不信任的眼神。
接下来,在景元难以置信的表情下,王凯文轻车熟路的用刚刚凿下来的钢片封住造化洪炉的缺口,又非常保险的焊死。
“大↓功↑告↓成↑!”
王凯文拍拍手,掸去好像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着看向身后的景元。
“让我们来好好庆祝一下吧,老朋友~”
景元叹了一口气,默念清心经,好不容易才压下来心口里燃烧着的怒火。
他若有所思,对面前这只金发碧眼的无良孽物所作所为表达自己的不理解:
“刚刚咱们漏了一步,就应该把你这个祸害也塞进去……”
话是这么说的,景元现在还是准备组织一下语言,免得到时候再次面见帝弓司命被当作这家伙的同伙一箭崩了……
景元元:交友不慎,害人害己(╥_╥)
他开始有些后悔和这人来这里,然后不明不白的就被这家伙变成了丰饶孽物。
(帝弓司命:得了■■■,一个传染俩?不是,这还能这么玩的?!啊?!)
(▼皿▼#)
琼华,你坏事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