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要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日暮穷途的时候!”郭图一见到袁谭,便鼓励道。
袁谭一听郭图这么说,黯淡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连忙问道:“先生,可有何妙计啊?”
郭图知道此时袁谭心急如焚,也不想跟他拐弯抹角,便直奔主题道:“俗话说得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既然冀州和青州都容不下我们,我们不妨去幽州投奔袁熙!”
袁谭刚看到一丝希望的火光,似乎一下子又被扑灭了。
他愁眉苦脸地道:“什么?先生,我们老袁家的事,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袁熙那厮一直和袁尚关系匪浅,也一直跟我明争暗斗。去幽州投奔袁熙的话,那不等于自讨没趣吗?别到时候袁熙一急了,再把我绑了给袁尚送去!”
郭图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此一时彼一时也!袁熙跟袁尚关系确实不错,在拥立嗣子时,袁熙的态度也很明显,是站在袁尚一边的!但他肯定不知道袁尚和甄宓私通的事,如果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他,就算他和袁尚关系再好,也会反目成仇的!”
袁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是啊,天下间的男人,谁能忍受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呢?更何况给袁熙戴绿帽子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情同手足的亲弟弟!”
“一旦袁熙答应与我们联手,袁尚便不足为惧了!先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公子再坐收渔翁之利!”郭图又接着说道。
袁谭顿时笑逐颜开,说道:“袁熙一旦知道袁尚跟甄宓私通,都不用我说啥,他就得带兵杀向邺城,到那时幽州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郭图点点头道:“到时我们再南下收复青州,也会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袁谭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咬牙切齿地道:“那个该死的刘询,竟敢落井下石,到时候我非把他大卸八块了不可!不,我要把他整个家族的人全都大卸八块,才方解我心头之恨!”
郭图觉得袁谭的话题扯得有点儿远,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离开冀州,于是又道:“公子,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们还是尽快开拔,赶往幽州吧!”
这时,袁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袁熙跟袁尚都是一路货色,都是娇生惯养、骄奢淫逸的公子哥。
只不过后来刘夫人生了袁尚,袁熙才似乎长大了一点点,不过也比袁尚强不到哪去。
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一直瞧不起袁熙,与他的关系也非常一般。
如果此番贸然前去投奔袁熙了,就算把袁尚和甄宓的事告诉袁熙,他又真的能相信吗?
自己手里并没有什么证据啊!
之前自己在邺城已经吃了一次哑巴亏,刘夫人、甄宓、袁尚三人口径一致,不但不承认袁家的那些丑事,还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一口咬定是自己玷污了甄宓。
好虎架不住群狼,好汉架不住人多。
如果自己跟袁熙说了袁尚和甄宓的事,袁熙再去邺城找他们对质的话,他们肯定还得故技重施,不但矢口否认袁尚和甄宓的苟且之事,还得指责自己强暴了甄宓。
由此可见,去找袁熙告密,挑拨他和袁尚的关系,绝不是那么容易的。
弄不好又会像上次那样,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想到这里,袁谭不禁悲从中来,说道:“先生,我跟袁熙关系一直不怎么样,手里又没有证据,说了那件事他能相信吗?如果他不相信的话,恐怕会弄巧成拙啊!”
郭图沉吟半晌,说道:“公子,此事你大可放心,郭某自有办法让袁熙相信你!”
袁谭抓着郭图的手臂道:“哦?先生此话当真?那你快说说,到底有何妙计啊?”
“常言道,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跟袁熙说袁尚与甄宓的事,他肯定不会直接相信的。不过我们可以让他自己去看,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甄宓倾国倾城、貌若天仙,袁尚既然与她私通,就绝不可能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之前发生过,现在和以后也一定还会发生!如果袁熙突然回到袁府,就会很容易发现他们的事,到那时就由不得他不信了!”郭图头头是道地说道。
袁谭顿时一阵狞笑,又连连点头道:“妙,妙啊!没准儿袁熙一怒之下,当场就会把袁尚给宰了呢!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咱们可就省大事了!”
袁谭说完之后,又开始想入非非起来,喃喃自语道:“刘夫人最疼袁尚,如果袁熙把袁尚给宰了,刘夫人肯定跟袁熙没完。这样袁熙一怒之下,就很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把刘夫人也给宰了。因为所有的幺蛾子都是刘夫人起出来的,她如果不从中作梗的话,袁熙也不会接二连三地被家里人戴绿帽子!袁尚和刘夫人一死,我在袁家可就彻底无敌了!摆平一个小小的袁熙,完全不在话下!”
郭图觉得袁谭实在太乐观了,又道:“公子,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还是先把第一步走好吧!”
袁熙这才收回思绪,严肃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