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配冷笑着道:“跟你有什么关系?若不是你非逼着袁尚去攻打袁谭,曹操又哪有机会趁火打劫、乘虚而入,前来攻打邺城?若不是你非逼着袁尚去攻打袁谭,袁尚又岂会生死未卜、音讯杳无?上次我到你府上劝你,说自古兄弟阋墙都是取祸之道,可你偏偏不听,非逼着袁尚去攻打袁谭!试问天下间,哪有当娘的成天撺掇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自相残杀的?你个毒妇!”
刘夫人被审配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你胡说,老娘才不是毒妇呢!是袁谭一直对嗣子之位有非分之想,我才让尚儿除掉他!如果不把袁谭除掉,尚儿的位置永远坐不稳!”刘夫人辩驳道。
审配紧绷嘴唇点了点头,又说道:“这回好了,这回他能坐稳位置了,只不过是在坟堆里坐稳位置!”
刘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哇地一下放声大哭起来,嘴里喃喃地道:“尚儿,尚儿啊!”
“事已至此,哭有何用?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太平之时就知道煽风点火、兴风作浪,危险之时便只知道大哭小叫、上蹿下跳!”审配又对刘夫人强烈谴责道。
刘夫人一听这话,连忙停止了哭泣。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问道:“审配,你说尚儿真的遇到危险了吗?”
审配叹了口气道:“凶多吉少。曹操围攻邺城数月,现在又引水灌城。袁尚自小跟你关系最近,按说他理应带兵回来支援。可他却始终毫无动静,这说明什么?”
刘夫人越听越怕,直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审配站起身道:“老夫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刘夫人连忙上前拉住审配,哀求道:“审大人,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审配甩开了刘夫人,质问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刘夫人早已乱了方寸,连忙道:“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审配眉头一皱,心下一阵好奇。
刘夫人又道:“事到如今,我们家的事让你了解一下也好。袁尚为什么三番五次地去攻打袁谭,其实这里面另有隐情!袁尚跟甄宓的关系非比寻常,而袁谭却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袁尚怕袁谭把这件事告诉给袁熙,才想着要杀人灭口的!”
刘夫人以为袁尚已经没指望了,或者战死、或者被俘,所以便一心想为自己洗脱冤屈,好让审配救自己一命。
审配听了刘夫人的话,不由目瞪口呆。
过了半晌,审配又满腹狐疑地道:“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儿吗?据老夫对袁尚的了解,他可是正人君子啊,又怎会干出那种伤风败俗之事呢?”
刘夫人连忙道:“千真万确,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证据!”
审配好奇地道:“哦?你有何证据?”
刘夫人又道:“甄宓现在已经怀孕五个来月了,孩子是袁尚的!”
审配回忆了一下,说道:“正旦时节袁熙也回到了邺城,你凭什么说孩子是袁尚的?”
刘夫人想了想,又道:“等孩子生下来,你一看便知。我大孙子肯定是跟尚儿长得一模一样,也是特别的招人稀罕!”
审配听得哭笑不得,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刘夫人还惦记着自己大孙子的长相呢。
审配冷哼一声道:“老夫对五个月之后的事没兴趣,邺城能不能坚持五个月都是未知之数。”
“审大人,无论如何你也要相信我,袁尚和袁熙打仗真不是我撺掇的!”刘夫人又继续为自己辩解道。
审配一脸鄙夷地道:“小人之过也必文!”
刘夫人听得一知半解,却也知道审配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尴尬地笑了笑。
审配不再搭理刘夫人,直接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