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气氛也一时之间沉寂了下来。
袁熙知道想跟乌桓结盟绝不像袁尚说的那么简单,这帮胡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平白无故的,人家不可能帮你。
但此时自己有些骑虎难下,人家不肯出兵相助,难道自己就这样返回蓟县吗?
那岂不是成了袁谭的阶下之囚?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让蹋顿发兵相助,大不了日后把幽州再割出来一部分给他,也总比整个幽州都被袁谭抢去的好。
袁熙刚要开口,袁尚却道:“叔父,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凭你的本事,理所当然应该统领整个乌桓啊,为何要从单于的位置上退下来呢?”
这话算是问到了蹋顿的心坎上,被逼退位也是蹋顿多年来的一块心病。
当年丘力居把单于之位传给了蹋顿,但蹋顿却并没有统领整个乌桓,还有一个辽东属国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中。
辽东属国属于辽东郡,是辽东太守公孙度的治下。
辽东虽然只是幽州的一个郡,却土地辽阔、地处偏远,朝廷几乎无法控制。
公孙度早在初平元年,便被董卓封为辽东太守。
后来他又趁着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割据的时候,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
接着公孙度又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东莱诸县。
公孙度雄才大略,辽东属国的乌桓大人苏仆延自然也是狐假虎威。
苏仆延仗着公孙度的威风,让乌桓其他部落不敢小觑,也让蹋顿无可奈何。
后来丘力居的儿子楼班长大了,苏仆延又撺掇乌桓其他部落首领推举楼班继位,蹋顿才被逼退位为王。
但楼班跟丘力居不同,他只是个黄口小儿,并没什么真本事。
蹋顿自然也是对他非常不服,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再夺回自己的单于宝座。
恰好在今年,公孙度去世了,蹋顿又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他打算秘密召集各路人马攻打辽东属国,统一整个乌桓,重登单于之位。
当然了,蹋顿的志向并不止于此,他还有更大的抱负。
那就是统一完乌桓之后,再统一整个北方游牧民族,做一个匈奴单于冒顿或是鲜卑首领檀石槐那样的盖世英雄。
然而统一乌桓绝非易事,乌桓各个部落大人都各自为政,很难找出真正跟蹋顿一条心的人。
而且他们也很忌惮辽东属国的苏仆延,谁也不想无事生非。
蹋顿神色有些黯然,叹了口气道:“唉!这件事实在是说来话长啊!不过我蹋顿绝不甘于平庸,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了一定会东山再起!”
袁熙一听这话,连忙见缝插针地道:“叔父,侄儿愿助你一臂之力!”
蹋顿不禁眼前一亮,问道:“哦?你打算如何助我?”
“叔父,侄儿在幽州也有五万精兵,若是叔父手下兵马不够的话,完全可以从侄儿这里调用。不过此时袁谭企图占领幽州,若是他一旦成功的话,我那五万精兵可就都被他收入麾下了!”袁熙说道。
蹋顿浓眉一皱,看着袁熙道:“贤侄,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兵帮你击退袁谭,然后你再帮我统一整个乌桓?”
“正是!”袁熙脱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