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黄承彦回到了家中。
蔡夫人也做好了饭菜,老两口一起坐下吃了起来。
“你个老没正经的,这一大早的,又出去上哪疯去了?”蔡夫人没好气儿地问道。
黄承彦噗嗤一笑,喷出了几粒米饭,一边咀嚼,一边笑着道:“别提了,一说这件事我就想乐!”
蔡夫人瞪了黄承彦一眼,问道:“什么事啊,有那么好笑吗?”
“还记得上次咱们闺女结婚吗,庞德公那老小子在婚礼现场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我下跪磕头。”黄承彦乐不可支地说道。
蔡家大夫人一听这话,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也跟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也真是够坏的,都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经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让人家下不来台!”蔡夫人嗔怪道。
黄承彦不以为然地道:“你知道什么,这完全是庞德公咎由自取!是他非要跟我打赌,说咱们姑娘嫁不出去的!他不仁在先,也就别怪我不义在后了!”
蔡夫人瞪了黄承彦一眼,说道:“你们两个老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这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我磕了八个响头嘛,后来庞德公这老小子,只要见了认识的人,人家都会拿这件事来调侃他。不认识他的人,见了他也都指指点点的。庞德公觉得自己在市面儿上实在呆不下去了,便决定要去鹿门山隐居,从此深居简出、隐姓埋名。”黄承彦又说道。
蔡夫人老眉一皱,问道:“他要出家当和尚,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也要跟他一起去吗?”
黄承彦摇摇头道:“他不是去当和尚,只是上山隐居。他还有儿子呢,当什么和尚啊!他是想找我和司马徽一起去,但我们俩都没答应。我有老婆有孩子的,凭什么跟他跑到山里去啊,再说我又没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过人。”
“那司马徽为什么不去,他不一直就是个光棍嘛,也没什么可牵挂的啊!”蔡夫人又好奇地问道。
“你有所不知,司马徽身体一直就很不好,他怕到了山里,突然换了一个环境,再把自己给折腾死了!”黄承彦解释道。
蔡夫人点点头道:“那倒是。他才三十几岁的人,看着比你还老呢!那你不跟庞德公上山的话,跑出去一上午干嘛了?”
“不管怎么说,他上山的事也是因我而起的,若不是在女儿成亲那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跪下给我磕了八个响头,也不会弄得后来都没脸见人了。再说了,庞德公是我多年的挚友,他这要走了,以后也不再出山了,我们再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所以我总得去送送他啊!”黄承彦有些伤感地说道。
蔡夫人却道:“老庞这一走,对咱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以后你也不用再成天出去疯疯癫癫的了,就等着大孙子生出来,在家里哄他玩儿吧!”
“不是孙子,是外孙子。”黄承彦纠正道。
“哎呀,我已经认了诸葛亮当儿子了,所以他生的孩子就是我孙子。”蔡夫人牵强附会地辩驳道。
黄承彦点了点头,又问道:“怎么,女儿那边有动静了?”
蔡夫人摇摇头道:“还不知道,不过也是早晚的事。对了,你这刚才一打岔,我都差点儿把自己想说的事给忘了!今天一大早,孔明就来咱们家了。”
“他自己来的?有什么事吗?”黄承彦有些惊诧地问道。
“也没什么事,他就是说他要去新野,来跟咱们道个别。”蔡夫人不以为然地道。
黄承彦一听这话,心下不由有些奇怪。
新野就在南阳地界,也没多远啊,一天足可打个来回了,有什么可道别的呢?
正狐疑间,黄月英冲了进来。
“爹,娘,孔明呢?”黄月英气喘吁吁地问道。
蔡夫人抬起头来说道:“他,他早就走了,怎么了?”
原来,诸葛亮早上出门之后,黄月英便一直在家收拾行李,打算跟诸葛亮一起前往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