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摆了摆手道:“德容免礼,快坐吧。”
张既点了点头,坐在了钟繇旁边。
“吃过饭了没有?”钟繇又问道。
张既摇了摇头道:“在下接到大人的命令,便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路上并没有吃饭。”
钟繇一听这话,连忙高声吩咐道:“来人呐,赶紧给张大人准备上好的酒菜呈上来!”
不大一会儿,几盘大鱼大肉还有两壶美酒便端了上来。
“德容啊,你先吃饭,吃完之后我们再慢慢聊!”钟繇说道。
张既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客气,便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唉!本以为你明天才能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赶来了!这长安离着洛阳有七百余里呢,真是难为你了!”钟繇在一旁感慨道。
张既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在下知道大人叫我前来,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吩咐,所以不敢有丝毫怠慢!”
钟繇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下也是不无感慨。
其实按理来说,张既并不是自己的手下。
他是三辅地区的一个县令,而三辅地区隶属雍州,自己是司隶校尉,根本管不着人家。
但这些年来,张既一直把自己奉为上级,有求必应、随叫随到,这份忠诚真是令人感动啊!
不大一会儿,张既吃饱喝足了,一边擦着嘴,一边说道:“大人,在下吃完了,有什么事请讲吧!”
钟繇点了点头,起身把曹操写来的信拿了过来,递到了张既手上。
张既看过之后,也没说话,皱眉沉吟起来。
“雍州和凉州虽然名义上归附了朝廷,但实际上朝廷根本支配不了他们。雍州刺史邯郸商死了之后,关中地区便乱作了一团,出现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匪首。还有凉州,当年的凉州牧韦端还算能镇得住脚。但他的儿子韦康继位了之后,也只不过是个摆设。虽然表面上韦康是凉州刺史,却根本无法统领整个凉州。”
钟繇把雍凉地区目前的现状给张既简要讲述了一下。
张既点了点头道:“大人所言极是!西凉一带,真正的诸侯还是韩遂、马腾,至于什么州牧、刺史的,只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如今丞相大人命令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韩遂、马腾调往邺城,这又怎么可能呢?人家在那边当土皇帝当的好好的,干嘛要舍家撇业、背井离乡地跑到邺城去啊!”钟繇一脸愁容地叹道。
张既却不以为然地道:“大人,在下倒觉得未必不可能,我们不妨试一试!”
钟繇老眉一皱,问道:“哦?何以见得?”
“大人有所不知,西凉虽然是韩遂、马腾的地盘,关中也有十几路诸侯,但他们只不过是一盘散沙,平时都各自为政、勾心斗角的,大家并不团结。所以我们可以去找他们谈谈,摸摸他们的脉络,也许会有人同意去邺城呢!只要有一个人能去的话,我们不也算跟曹大人有个交代了嘛!”张既深入浅出地分析道。
钟繇身处洛阳,并不知道关中各路诸侯的具体情况。
听张既这么一说,他不禁眼前为之一亮,说道:“嗯,有道理!十几路诸侯呢,就算说不动韩遂、马腾,把一个小诸侯调到了邺城,我们也算是不辱使命了啊!其他人不去,我们总不能把人家绑来吧!那帮人都是一群畜生,连曹大人都轻易不敢招惹他们,就更别说咱们了!”
“大人,在下愿前往雍凉各路诸侯那里游说一番!”张既又自告奋勇地道。
钟繇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德容啊,邯郸商死了之后,雍州一直没有正式任命官员。这些年来,你的表现可圈可点,大家也都有目共睹。等日后朝廷平定了雍州,刺史的位置,老夫一定帮你在曹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张既连忙抱拳拱手道:“谢大人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