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曹操每次遇到大事小情,孔融一旦知道了,就会立刻跳出来,不是说风凉话,就是唱反调,总之就是想恶心曹操。
把曹操恶心到了,孔融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也证明了自己的存在,觉得很有满足感和成就感。
就在孔融悠然自得之际,几名侍卫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拉起孔融便走。
大堂之上,早已聚齐了满朝文武。
这次朝议是由御史大夫郗虑主持,曹操只是坐在了侧位。
郗虑正色道:“人都到齐了哈,下面我们开始了!近日有人发现了一篇文章,把满朝文武骂了个狗血喷头!”
说着,郗虑又朝路粹使了个眼色。
路粹走上前来,拿出竹简朗声念道:“荀彧可使吊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守墓、程昱可使关门闭户、郭嘉可使白词念赋、张辽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乐进可使取状读诏、李典可使传书送檄、吕虔可使磨刀铸剑、满宠可使饮酒食糟、于禁可使负版筑墙、徐晃可使屠猪杀狗、夏侯惇称为‘完体将军’、曹仁呼为‘要钱太守’,其余皆是衣架、饭囊、酒桶、肉袋耳!”
阶下的人一听这话,顿时都气得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孔融知道这是当年祢衡说过的话,只是没想到竟然写成了文章。
他走上前来,说道:“御史大人,这话是祢衡说的,但他早已经死了啊!”
郗虑点点头道:“不错,祢衡是死了,但他的师父还健在!”
路粹又拿出竹简道:“祢衡曾赞孔融是仲尼不死,孔融则回誉祢衡是颜回复生!”
“孔大人,有这事吧?”郗虑问道。
孔融并不知道郗虑想干什么,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
郗虑一脸得意地道:“众所周知,颜回是仲尼的弟子,祢衡是颜回,您是仲尼,那么祢衡也就是您的弟子了!”
路粹又道:“在下斗胆猜测,祢衡的这篇文章,很有可能是他师父教他写的!否则凭借祢衡的水平,不可能把满朝文武全都痛骂一遍!”
孔融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矢口否认道:“绝无此事!绝无此事!”
郗虑又道:“就算这篇文章不是你教他写的!但你们家的孔老夫子曾经说过,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祢衡是你的弟子,他写了这么一篇大逆不道的文章,你这个当师父的怎么说也是难辞其咎吧!”
孔融正欲开口辩解,路粹又拿出一份竹简道:“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寄物缶中,出则离矣!”
郗虑问道:“这段话是孔大人说的吧?”
孔融一向敢说敢做、敢作敢当,点点头道:“不错,老夫的确说过这段话!”
郗虑心下又是一阵窃喜,说道:“我给你翻译一下,啊!父子之间有什么恩情呢,不过是情欲的产物!母子之间也是,不过是将一件东西暂时寄放在瓦罐里,倒出来之后就没有关系了!”
路粹又道:“孔夫子曾经说过,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如果一个人连父母都不孝顺,又如何会忠君爱国、安身立命呢?”
大家听了这么两段话,顿时对孔融嗤之以鼻,纷纷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郗虑一看火候差不多了,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道:“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招合徒众、欲图不轨、谤讪朝廷、不遵朝仪、跌荡放言之人,本御史大人有权将其绳之以法、明正典刑!来人呐,拖出去斩了!”
还没等孔融反应过来,两名侍卫便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