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刘琦都是一大早就去刘表府,被侍卫拦下来,然后再把蔡瑁搬出来。
刘琦是个性子执拗的人,他觉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自己每天都去找父亲,早晚有一天会见到他。
蔡瑁却有些受不了了,没想到刘琦竟然如此死缠烂打、不依不饶。
蔡瑁之所以不让刘琦见刘表,就是因为刘备已经把整个部队迁到了樊城。
蔡瑁在荆州手眼通天、遍布眼线,对于刘琦的行踪,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蔡瑁知道之前刘琦一会儿来襄阳找刘表,一会儿又去新野找刘备,所以刘备屯兵樊城,十有八九就是刘琦撺掇的。
为了不让刘琦再出什么幺蛾子,蔡瑁决定切断刘琦和刘表的联系,不让他再与刘表见面。
但刘琦每天都去刘表府门口闹一通,刘表是迟早都会知道的。
又不能撵刘琦走,又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一时之间蔡瑁也感到很棘手。
这一日,蔡瑁又与刘琦费尽唇舌地解释了一番,回到府中正坐在那里长吁短叹,张允突然走了进来。
“将军,缘何哀叹啊?”张允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道。
蔡瑁一脸愁容地道:“你说这个刘琦,真没想到他是这么个货,每天都到刘表府邸门前耍一通,死活要进去见刘表。侍卫拿他没办法,就得把我搬出来。这段日子,我是别的事没有,天天去给刘琦解释。”
“将军的意思是,不想让刘琦跟刘表接触?”张允试探着问道。
蔡瑁不假思索地道:“那当然!现在是什么时候?最关键的时候,荆州新老交替的时候,容不得半点掉以轻心啊!刘备为什么去樊城了,还不是之前我们的工作疏忽了!刘表是运筹帷幄的,刘琦是跑腿执行的。刘琦一会儿去刘表那,一会儿去刘备那,结果没过多久,刘备就带着整个兵马杀到樊城来了!所以绝不能再让刘琦跟刘表接触,否则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将军,您在刘表府邸布下了重兵,没您的命令,别说是刘琦了,就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啊!”张允十分夸张地说道。
蔡瑁没好气儿地道:“你懂个屁!刘琦这小子每天都去刘表府邸门口闹一通,刘表又不是聋子,这件事早晚会传到他耳朵里的!到时如果刘表发现是我故意不让他们父子见面,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张允又提议道:“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可以将刘琦抓起来啊!把他抓了,他不就没法再去刘表府门口闹腾了嘛!您如果不方便行事,小的帮您去做这件事!”
蔡瑁正色道:“你可千万不许胡闹啊!刘琦怎么说也是荆州牧的长公子,跟刘备的关系也不一般。如果刘备发现刘琦突然不见了,还不得直接杀过来嘛!”
“将军,刘备一个小小的县令,屡战屡败、东躲西逃的鼠辈,咱们怕他干嘛呀?”张允十分不解地问道。
蔡瑁冷哼一声道:“我当然不怕刘备,但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正所谓:得国常于丧,失国常于丧。等刘琮继位了之后,我第一个就去攻打刘备。一个小小的织席贩履之辈,竟然敢到咱们家门口撒野,真是岂有此理!”
张允听得似懂非懂,也不知该如何搭话,只好跟着点了点头。
蔡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再者说,现在刘表还没死呢!万一刘表是装病呢,到时来个拨乱反正、秋后算账,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由于之前刘表有一次生病,蔡瑁和蔡夫人在屋子里说话,刘表突然醒了过来,还把他们俩骂了个狗血喷头,所以蔡瑁一直心有余悸。
他始终不确定刘表这次生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了防止刘表故伎重演,蔡瑁也只能始终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