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乘着车已经带林河赶离了那片山崖,微型监控投屏的影像在两人的面前呈现,黑衣人默默无闻地在前方开着车,lisa没有打开声音,但是林河看着仍旧是目瞪口呆,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缩地成寸、凭空消失的本事是只有无序力强者才能做到的,其实lisa早就提醒过自己,但是他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但说实话,人与人的相处其实多多少少都带一些功利性,但如果夹杂着真心,则是玩弄别人的感情了。
这对于他来说明显是无法忍让的,他脸上阴霾一片,不想再说什么,但又想到了师尊和兄弟的安危,然而,天山上的神雷以及从远处腾霄而来的群龙告诉林河,都多余了。
自己虽从不诩什么盖世天骄、旷古奇才,但是就事论事,今天这件事情,他该红温、就是该红温了,因为已经无话可说,卧着身体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景物,无法阻止他们的流逝,就像无法改变自己身边的人一样。
lisa把他安排进了东部战线的军营,他本来应该会有新朋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至此之后,他的性格开始变得很奇怪,再也不想去和别人主动的说话。
成天浑浑噩噩的,跟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如果说人通过挣扎的意识还可以奋进,那么这个人就彻彻底底的躺在了地上不想过问世事了,而这一年,他才十七岁。
不知道沙漠古城的人到底因为什么临时变卦,但是现在的他,心如死灰的现实是没有任何人能改变的,由于自己的心智已经变成了一滩死水,所以在训练上的问题也无限的被放大。
教官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己手底下的兵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货色。
“你是嫌今天的饭菜没有味道吗?要不要我给你加一点味道?”
教官用手抓起了旁边泔水桶内的一把湿垃圾,放在林河的旁边让他闻闻味,但他却毫无征兆地抬起了充满血丝的眼睛直视着自己,那种眼神直盯得教官心里发慌,那是一种颓废到极致,把自己视作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不出来,哪怕是一丁点的求生的欲望。
“拿来,我试试。”林河把饭盒向前推去,丝毫不避讳那臭烘烘的垃圾,白白的米饭索然无味,说不定那种东西真的能够让自己的内心掀起一丝情绪的波澜。
教官咽了一口口水,还是把垃圾放上了林河的碗里,他看着那人低下了头,心里直发毛。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他们还没有结束校园的生活,看着同桌的你,阳光正洒在她的脸角,不经意的对视,恍然又快速的回避,一段贱兮兮的独白,一块不自觉掀起的潮红。
垃圾入口之后,口腔中弥漫的味道依旧没有心中的苦涩,就算数次想要干呕,还是被强行忍住,脱线的口水已经挂在了下巴边上,又无数次的被吸吮回来。
“够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能让你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沦落成这样!我告诉你!你还可以去战斗,为了和平而战斗!为了人民而战斗!”
教官一脚踢开了林河的碗,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沉沦,眼角终于泛开了若有若无的光,希望这巴掌可以让他从无底的黑暗中清醒一些。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立马站了起来,颓废的身子似乎重新开始变得笔挺,像是被打了兴奋剂,林河决定将自己彻底麻木,发挥自己所有的力量投身战场。
最开始还只是普通的医疗兵,他用跟方许通学习的丹药知识考了一本丹药师的证明,因为跟着一名新师傅,所以有了到前线的机会,这是一个很好的实习机会,因为他足够长、并且非常长。
师傅叫白子瞻,是一个头发斑白,皱纹稀疏的中年人,他的身子骨硬朗,连续走很远的路都一声不吭,喝水的次数既规律也多,这和他从事的职业来说有很大的关系,日常生活上,他也确实很有锻炼身体的习惯。
“小宝,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看待人魔之战的,他们陆陆续续打了千年都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都还在进行,按理来说,就算有什么血海深仇也该有个疏松的时候。”
因为自己年纪小,而且师傅是个地道南方人的缘故,所以师傅喜欢叫他小宝。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库尔南这个地方,那里处于北凉王朝和亚希王朝的接壤处,作为一个小小的牧民国,背靠于界河的生活,出门放牧的时候不知道哪天就会被飞来的炮火给炸飞。”
“我的答案是这样的,它会牺牲并无视人的利益,然后再去制定一些令人作呕的秩序,最后会让一些人,一些命中注定的人成为坏人,因为如果不这样,利益的分配问题就会出现争端,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
白子瞻的处事风格从来都像是一位老者,他坐在马车的一旁,仔细又十分认真的倾听着,不时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