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趁热打铁。
“将军开恩啊,只要饶了我,小人愿戴罪立功。”
说着,不等吕布发话,他猛然抓起地上的钢刀,转身就奔郝萌冲了过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死郝萌,复活自己。
立功心切,他一口气砍了郝萌二十八刀,一刀也没砍中。
郝萌目睹了同袍出卖自己的全过程,简直要气疯了。
短暂的慌乱之后,他稳住心神,把手中钢刀对准曹性,开始反击,横削竖砍,左一刀,右一刀,刀刀不离后脑勺。
这一动真格的,曹性就不行了。
三招架,两招架,一个没留神,被郝萌一招刀里夹脚,正踹在他的肋骨上。
曹性站立不稳,咚咚咚往后倒退数十步,正要拿后脑勺撞石阶,看谁更硬时,吕布刀交左手,飞身近前,右手掐住他的脖颈,鹰抓燕雀一般把他提至半空,随即稳稳放下。
这一掐,好悬没把曹性给掐死,蹲在地上一个劲地干咳。
郝萌占了上风,自然不肯罢休,在曹性败退的同时,双手捧刀,分心就刺。
即使看见吕布出手,他也没有停下进攻的脚步。
相反,他还调整目标,把刀尖对准了吕布的小腹。
这小子知道,事到现在,自己必死无疑,不如豁出去,万一走运,刺中了,或许能挟吕布以令众军,生路也就有了。
可惜,他想多了。
吕布身经百战,何等机敏,眼看来者不善,飞起一脚,把蹲在地上的曹性给踢了出去。
这一脚,力道相当之猛,曹性跟肉球一样,翻滚着砸向郝萌。
郝萌没料到对手有此一招,躲闪不及,砰的一声,被砸出去三丈开外,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也是活该这小子倒霉,他摔倒的地方,有一副乱兵缴械时丢弃的钩镶,而且钩镶铁盾上方的铁尖正好朝上。
噗呲一下,铁尖扎穿了他的胸膛。
郝萌惨叫一声,魂归那世去了。
曹性倒是没死,但迎面撞击铁甲的后果,就是大饼子脸上印满了椭圆形甲片的形状。
嚎得更凶了。
吕布这一手十分精彩,不论是平叛将士还是放下武器的乱兵,都忍不住齐声高呼:“将军威武!”
“绑!”
吩咐一声,吕布把高顺叫过来,附耳低语了一番。
高顺听完后,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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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烛火在书案上摇曳。
吕布正襟危坐。
曹性被捆在地。
两人之外,屋内再无活物。
“单凭你和郝萌,是不敢造反的。”清了清嗓子,吕布厉声道,“说!是谁主使你们的?”
“袁术。”想了想,曹性又道,“还有陈宫。”
听到陈宫二字,吕布心里咯噔一下。
袁术背后捣鬼,他并不意外。
毕竟路中捍鬼跟大耳贼是真刀真枪的干了一场,而他取徐州,不过是摘了成熟的桃子,人家心中有火,发泄一下,可以理解。
可是陈宫不一样,自兖州起兵开始,他就一路追随自己,算是老朋友了。
在濮阳兵败,蜗居小沛之时,他都没有二心,为什么占了徐州之后,反而发动叛乱了呢?
吕布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基本盘开始不稳了。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他最终的结局可能像历史上一样,殒命白门楼,甚至更惨。
想到这,吕布不禁用手摸了摸脊梁沟。
那里正在冒气,嗖嗖的,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