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拿下彭城,就可以昌豨之名,诱刘备出城,然后主力迅速北上,歼敌于行军途中。”清了清嗓子,吕布又道,“刘备既破,文远将军可率本部人马东进鲁国,鲁国相陈逸,书生而已,不懂军事,闻大军兵临城下,必然心胆俱裂,将军或急攻,或诱降,破城不难。
至于东海国,待平定鲁国和小沛之后,吾将率兵东进,文远将军则率主力南下,与我会师郯城,东海国相徐璆,理政尚可,军事上与陈逸见识相当,皆是一窍不通,若敢抵抗,一鼓破之可也。”
众将听完,鼓掌称善。
皱了皱眉头,陈宫忧道:“大军出征,下邳空虚,袁术若趁机来袭,该当如何?”
“公台提醒得好,此次出征,陷阵营、张辽部和丹阳军尽出,下邳的防守确实有些单薄。”轻咳一声,吕布安慰道,“我料袁术的反应不会那么快,就算反应过来,再率兵来袭,也需要些时日,到那时,小沛很可能已经在我手中了。当然,情报方面,还是要抓紧,一刻也不能松懈,一旦有事,速报我知,我当率大军回援,先生勿忧。”
来到陈宫面前,吕布执其手,嘱咐道:“大军出征后,筹措粮草和防守下邳的重担,就拜托先生了。
新招募的两千徐州军,战力虽不及丹阳军和陷阵营,用来守城还是可以的。
吕由、赵庶、李邹都是徐州军中的精干,可令他们分率士兵,防守东、西、北三门。
南门最为紧要,我会把侯成部留下,严加看守。
至于牧府,秦宜禄将军久随于我,足堪信任,可命其率步骑兵百余人为护卫,谅也不会有什么差池。
战端一开,敌我斥候,必然大显其道,这下邳城中,绝无可能风平浪静。
刺曹掾庞袭,上任有一段时间了,志虑忠纯,又材优干济,刺探情报,祛蠹除奸的事情,让他来干,再合适不过了。
大军出征,粮草辎重为第一要务,三千军队,人吃马喂,日费粮食数百石,一天也不能耽误,侯谐此人,精于算术,又深惟重虑,可命为治粟都尉,为大军运输粮草辎重,必能助先生一臂之力。
其余诸事,不能一一尽述,还望先生不计前嫌,与我同心同德,一力承担才是。”
陈宫见吕布语重心长,对自己先前参与叛乱的旧事,看不出丝毫介怀,不由得心生感激,哽咽道:“君侯待我如此信重,宫若不能尽心竭力助成大事,徒活此生矣!”
侯谐、侯成、秦宜禄等人见状,也纷纷跑过来,齐声高呼:“君侯放心,我等必尽忠职守,不负君侯所托!”
“好!”哈哈大笑,吕布正色道:“众将听令,大军五日后开拔,各营务必做好准备,若有耽搁,须晓得我军法无情。待到功成之日,我必论功行赏,与诸公把酒言欢!”
“我等谨遵君侯号令!”
众人散去之时,城内的大公鸡们已然叫唤了三遍。
庞袭故意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吕布问道:“你怎么不走?”
庞袭道:“君侯此行,冒锋矢之险,蹈刀剑之刃,绝非言谈中那般轻松,小侄愿君侯保重虎体,早日凯旋。”
“哟,还知道关心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吕布笑道:“你尽管放心,吾之方天画戟,尚且锋利,吾之赤兔宝马,尚且雄壮,区区一个刘玄德,还不在话下。”
庞袭也笑道:“那是,那是,叔父之英伟卓越,大耳贼如何可比!”
“好小子,你也学会拍马屁了,有事吗?没事,快回去歇息吧。”
“有事!”收起笑容,庞袭正色道:“叔父,袁术安插在城中的那个斥候张朗,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