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丰西泽边,吕布纵马来回驰骋,忙得一脑门子都是汗。
可惜,搜索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找到刘备的下落。
成廉懊恼道:
“紧赶慢赶,还是让大耳贼给跑了,真他娘晦气!”
吕布道:
“不急,地上还有个喘气的呢,一会醒了,问问就知道了。”
成廉瞅了瞅地上睡得正香的糜竺,道:
“他脑袋被君侯的方天戟拍了一下,哪还能活?”
吕布道:
“我没下死手。”
成廉不信,下马来到糜竺近前,用手试了试鼻息,道:
“嘿!还真喘气呢。”
吕布道:
“你去泽中弄点凉水,泼到他脸上,说不定,他马上就能醒过来。”
成廉道:
“费那事干吗?
我水囊里就有水。”
说着,他把水囊打开,喝了一口,又在嘴巴里咕噜了一会,突然对准糜竺发福的脸颊,噗哧一声,喷得到处都是。
水是热的。
但效果也不错。
糜竺真醒了。
成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喝问道:
“刘备呢?跑哪了?快说!”
糜竺被扼住命运的咽喉,四肢翻腾不已,呜呜直叫。
吕布挥手示意成廉松开,翻身下马,来到近前,道:
“子仲无恙乎?”
糜竺看到是他,头一低,不言语。
吕布再三问候,他只是装聋作哑。
成廉看得火起,甩手就是一个耳雷子,怒骂道:
“竖子今日尚敢如此,看我不宰了你!”
说着,他拔出腰间匕首,就要朝糜竺的脑袋上划拉。
吕布制止了他,对糜竺道:
“子仲就算不肯说出刘备的下落,他也难成气候了。
关张已死,其余谋臣武将,或亡,或降,不再为其所用。
他这大半辈子积攒起来的家底,基本败光了。
吾料其十年内,必然难以翻身。
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前程才是。”
糜竺沉默良久,道:
“但求一死!”
成廉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咬牙道:
“老匹夫,想死是吧?
没那么便宜。
快说,大耳贼逃到哪里去了?
再不说,我活剐了你!”
说着,他又想动手动脚。
糜竺面如死灰,还是一言不发。
吕布对成廉道:
“子仲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也罢。
刘备生也好,死也好,目前已无关紧要。
你休要伤害他,留着他,我有用。”
成廉不屑道:
“一个富家翁,家产抄了给兄弟们当赏钱,也就行了,留他何用?”
吕布沉声道:
“你不懂,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二人正说着,忽然有人来报,严畯来了。
吕布大吃一惊,心道,这般时刻,他怎么来了,莫非是小沛战事出了变故?
他赶紧命人将严畯带到眼前,只见他满脸烟尘,衣衫不整,整个人狼狈不堪,一点书生之气也不见了。
严畯见到吕布,滚鞍下马,慌忙拜道:
“卑职见过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