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这话有多狂,有多傲!
他不甘居人下,难道我就甘心吗?
难道这天下英雄就甘心吗?”
糜贞不服,道:
“吾夫君既为男儿,自当有其雄心壮志,这难道也有错吗?”
吕布道:
“当然有。
刘备错就错在,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自视过高者,与其说是抱负,不如说是野心。
刘备空抱英济之器,而无角逐之材,除了害死他自己之外,还会让无数人为之陪葬。
你、糜竺、糜芳,还有你们整个糜家,不过是他实现野望的赌注。
只是他不计代价,也无法达成所愿罢了。
可惜你还蒙在鼓里,以为他是什么盖世英雄。
殊不知,他就是一个每战必败,且败不旋踵,到哪,哪必遭害的无能之辈!”
糜贞气到呼吸急促,高声反问道:
“吾夫君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武勇之名,冠于天下,此算无能,敢问这个能字,又有何人堪当耶?”
吕布哈哈大笑,道:
“夫人所言,正谓我也!”
糜贞见他自吹自擂,气极而笑,反唇相讥道:
“有一人,仓皇于两京之间,奔亡于汝颍之地,南阳不能容,河内不得立,亡投冀州,而为袁绍所排,窃命兖州,反为曹操所败,此皆汝之能也!”
糜芳在一旁听二人舌辩,听得心惊胆战,这会见妹妹言辞激烈,哪壶不开提哪壶,忙拱手道:
“君侯,舍妹无礼,莫要听她胡言乱语,我替她赔罪了!”
说完,他又转身训斥糜贞道:
“君侯纵横天下,熊踞虎跱,威名远播,你一个妇人,懂得什么?
还不退了下去!”
糜贞寸步不让,高声道:
“我不退!
吾夫君之死,他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吕布笑道:
“刘备生死,吾尚不知,如何给你说法?”
糜贞诧异道:
“吾兄长方才业已明言,汝怎敢自称不知?”
吕布道:
“他在说谎。
彼穿刘备衣甲,意在诱我去追。
这点伎俩,谁人不知?
吾料刘备早已窜逃至别处,投靠曹操去了。
否则,我铁骑遍索之下,焉能不见其踪影?”
糜贞哑口。
糜芳听完,心中纳闷,凑到近前,小声道:
“君侯,吾有一事不明,乞请赐教。”
吕布道:
“但问无妨。”
糜芳道:
“吾兄长既与刘备同行,必知其下落,今其被擒,君侯明知其说谎,却并未逼问于他,此却为何?”
吕布道:
“不在其位,不知其难。
你难,我也难!”
糜芳思量片刻,道:
“君侯之意,余已自明。
筹钱一事,尽在吾身,君侯勿忧!”
吕布道:
“汝既知吾意,必能善为此事。
记住我的话,汝不负我,我必不负汝,汝若负我,则我必千百倍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