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敌粮道,适能以寡击众。
舍此二者,而谈掎角之势,吾未闻也。”
众人闻听,皆服其所言。
吕布琢磨片刻,道:
“道,越论越清。
理,越辩越明。
二公所论,正可互补,而为破敌之凭。
至于内外联络之法,绝敌粮道之术,吾已心中有数。
然毕竟敌兵势大,粮草充足,就使此策得验,能否退敌,亦未可知。
诸位若更有良策,还望不吝赐教。”
说完,他把目光对准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登。
陈登此刻,心中很是矛盾。
他不喜欢吕布,也不喜欢袁术。
袁术打吕布,帮谁都不是他的本意。
换句话说,他谁都不想帮。
要是袁吕二人能同归于尽,那最好不过了。
但是,这明显不太可能。
袁术虽狂,但他的兵真的很多。
吕布虽勇,但他的兵真的很少。
一个弄不好,他就得被袁术给吞了。
吕布死不死,无所谓,关键是陈家与袁家死不对眼。
一旦袁术得势,那陈家的下场只会更糟。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服从大局,先帮吕布一把,暂时稳定住局势再说。
当然,他不是慈善家。
帮人可以,必须得有足够的好处才行。
这个好处,他早就想好了。
而且,是双份的。
一份,跟吕布要。
另一份,跟曹操要。
跟吕布要的是,代表徐州,出使朝廷的机会。
跟曹操要的是,倒吕后,陈家的官位。
他知道,只要自己提出来,这二人非答应不可。
为何?
因为时势如此,不得不尔。
这个想法,他在心中早已酝酿多时了。
每每想起,挂在嘴角的那抹笑容,都难免染上些自得之意。
什么陶谦、刘备、吕布,都是徐州的过客而已,早晚都得滚蛋。
就算是曹操,也不过是他借以光耀门楣的阶梯。
至于天子,爱谁谁。
唯有陈家,才配做那个长青之树,不倒之翁。
而要实现这一点,他必须小心操作,在达到目的的同时,还要不留一丝痕迹才行。
一旦被人察觉,后果可想而知。
当然,这点事情,还难不倒他。
迎着吕布的目光,他略一思量,道:
“术兵虽众,皆乌合之师,何足介意!
吾有一计,不止保徐州无虞,并可生擒袁术。”
吕布道:
“计将安出?”
陈登道:
“吾闻袁术此次进兵,几乎是空国而来。
寿春北面之汝南郡必然空虚。
将军若派人联络曹孟德,表尊天子之意,请其发兵击孙香于新蔡,则袁术惧寿春得失,必然撤兵。
彼时,将军引劲骑追之,其将安逃乎?”
吕布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动了歪歪心,故意道:
“元龙高瞻远瞩,非常人可比。
然此计虽好,需得一可靠之人,方能办成。
未知何人可堪此任?”
陈登道:
“元龙不才,愿当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