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个让他恐惧的东西:武刚车。
武刚车长约两丈,宽约一丈四尺,四周和顶盖都蒙有皮革。
车身四面甚至还开有射击孔,藏在车内的弩手可以隐蔽其间,发动攻击。
此外,车身还绑有长矛或刀剑,足以对付近距离冲击而来的步骑兵。
若将武刚车首尾相连,结成车阵,内伏弓弩手,那将是所有骑兵的梦魇。
面对这种阵势,骑兵无论是骑射还是冲阵,都是找死。
想当年,大将军卫青在漠北决战中,就利用武刚车自环为营,成功挡住了匈奴骑兵的攻击,并最终击破了单于主力。
要是李丰也给他来这么一手,那他的并州铁骑将沦为废柴,只能靠步兵硬刚了。
可是靠区区几百人的丹阳军,要想取胜,谈何容易。
吕布绞尽脑汁,倒是想到了一些破敌之策,可是苦于兵少或没有相应的武器,都无法解决燃眉之急。
他正无奈之时,魏越忽然一蹦多高,哈哈大笑道:
“君侯快看!
李丰退兵了!”
吕布从沉思中惊醒,定睛一看,李丰的军队,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正缓缓撤离。
这可真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先前,乐就和刘偕的后卫部队,就已经莫名其妙地退兵了。
现在,李丰也是如此。
真咄咄怪事。
魏越见他面露疑惑之色,道:
“君侯,这有什么想不通的?
彼定是听闻乐就、刘偕大败而归,吓破了胆子,不敢来了呗。”
吕布道:
“那乐就、刘偕的后卫部队,无故退兵,又当作何解释?”
魏越支吾了一下,道:
“这你还不明白吗?
肯定是后卫部队看到前军吃了败仗,吓跑了呗。”
吕布笑道:
“要是敌兵这么容易就被吓跑了,吾等早就可以纵横天下了。”
二人正说着,成廉纵马跑了过来,哈哈大笑道:
“君侯,李丰跑了!”
吕布见他来了,忙问道:
“汝在山下与李丰部对峙良久,可知彼不战而退,究是何故?”
成廉跳下战马,一鞭子抽飞一朵粉红色野花,眉飞色舞道:
“君侯,瞧你这话说得。
李丰为何退兵?
当然是被我老成的威名吓住了呗。
我分兵两路,一路扬起漫天烟尘,使其不知吾军之多寡,一路在其周边一里处游弋,时不时纵兵袭击一番,唬裂其心胆。
彼见吾用兵之妙,不亚孙吴,不走何待?”
魏越见他脸皮之厚,赛过夹道之围墙,嘿嘿笑道:
“佩服!佩服!
前些日,君侯百骑折千军,吾已大为震撼。
今汝领百骑,未战而退五千之敌,较之君侯,更胜一筹。
来日若遇此类众寡悬殊之战,则领兵之将,舍汝其谁?”
成廉听出来了。
魏越这是在挖坑,等他将来往里跳呢。
他正要反击,吕布一摆手,笑道:
“不管怎样,敌兵已退。
此山和夹道可暂保无虞了。
吾料敌不战而退,定是其营中发生了变故。
至于何种变故,尚不得而知。
然敌兵放弃进攻此山和夹道,必另有图谋。
吾当回城,谨防其变。
我走后,汝等当谨守各营和夹道,切勿为敌所趁。
骑兵连续征战,亟待休整。
汝二人留守山中,当分外留意此事,马要喂好,人要歇足。
袁术志在灭吾,来日必有大战。
彼时,骑兵仍为吾等破敌之倚仗,汝等休得敷衍,坏吾大事!”
成廉、魏越齐道: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