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肝完转射机,又开始肝砲。
可是刚回到桌案前,就有人来报,袁术又开始作妖了。
吕布忙带人登上城墙,察看敌情。
东、西二门外,敌军分成数十股,开始掘堑围城。
西门的敌军,在峄阳里以南约两里处,锹镐并用,挖呀挖呀挖,企图与围城之堑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同时环绕西城及其自身军营的大型堑壕。
很显然,袁术想用这种方式,一方面达到围城的效果,一方面阻止葛峄山驻军的袭击。
而且,原来驻扎在北门的刘偕部,也被调到西门外扎营。
他与乐就,各司其职,一个负责打援,一个负责攻城。
东门,倒是没什么变化。
还是梁纲部在城下蹲着。
他也学乐就和刘偕,挖了两道手拉手的壕沟。
一道围东城。
另一道,与北城墙齐平,防止小山大营的驻军偷袭。
至于南门,那真可谓重兵云集了。
袁术亲自坐镇,自不必说。
张勋、陈纪、李丰三部都在,加起来足有三万余人。
就这,还没有算上正陆续赶来的雷薄和陈兰部三万人马。
从白门楼上望过去,敌军东西连营十余里,向南一直延伸至泗水两岸。
声势之浩大,场面之壮观,远超夷陵之战前的季汉大军。
其中,陈纪部在西,李丰部在东,张勋部在二人身后的中间位置。
而袁术大营则靠近泗水,牢牢控制着水上交通,确保辎重粮草的运输通畅。
当然,也方便战局不利时,随时跑路。
南门外各营,除在营地外围掘壕自守外,并没有专门去挖围城的堑壕。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下邳南门将成为袁军进攻的重点。
吕布在白门楼上看到这一幕,也不免有些心焦。
负责守卫南城的侯成与陈瑀二人,更是面如土灰。
侯成道:
“据斥候探报,袁术命麾下士卒,正在城外大肆砍伐树木,造作攻城器械。
恐其攻城之日不远矣。”
吕布道:
“彼自寿春而来,道途甚远。
如冲车、临车、楼车、轒辒等攻城之具,运输不便,非临时制作不可。
所幸葛峄山在吾手中,而城下树木不多。
若要造制足够的攻城器具,非是易事。
以吾观之,苟无十天半月,绝不可成。
虽然如此,吾等亦当小心应对,免误大事。”
陈瑀见敌营旗幡招展,人头攒动,想起了在寿春被袁术猛捶的往事,心中立刻胆寒起来,道:
“南城守兵不足三千,而敌军数万。
这如何能敌?”
吕布道:
“公玮先生莫慌。
南城墙长仅两里有余,敌兵虽多,焉能齐至?
城墙之上,有垛口五百余。
每个垛口宽不过三尺,高不过二尺五寸,仅需一名士兵防守足矣。
垛口间距不足九尺,需两名士兵防守。
如此一来,全部防守所需士卒当在一千五百余人。
而吾派驻南城的守兵总数在两千五百余人,尚余一千人,刚好可以作为后拒部队。
而敌兵攻城之时,所用云梯,通常宽不过三尺。
就算整个城墙全部排满,其数亦不过一千四百余架。
则吾军正面之敌,总数当在一千四百余人。
两军人数相当,然吾军有城墙为依托,占据地利之便,较之敌军,胜算更大。”
陈瑀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又来了精神,道:
“君侯智算,吾不及也。”
吕布道:
“虽如此,亦不应掉以轻心。
自今日起,汝当亲率部曲,与侯将军一道,谨守此城。
袁术虽骄狂,其麾下智谋之士尚不在少。
若有一二人献策,趁守兵懈怠之际,发动突袭,则大事去矣!”
陈瑀虽不喜吕布,但更讨厌袁术。
这几日,他见城外的自家庄园被祸害殆尽,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故而坚决守城之心,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