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给我看的那些照片，哪儿的？”

方唯始终有个疑惑，那些东西肯不是这个小个子的，不然按照黑帮的优良传统，早就把他底裤都扒光了。

昊尼特也不承认是自己的，那还能是谁的呢？难道他背后还有个金主？

“里奇！是在里奇·保罗家的地下室拍的！”

“里奇？”方唯感觉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报纸上看到过。

心急如焚的莫里森只想尽快脱身，看到方唯马上要再次进入沉思，当即急出了一身汗，连忙道：

“里奇先生是亚楠有名的外贸商人，暗地里资助我们……昊尼特那个混账家伙，帮他摆平一些生意上的事。”

“哦？这么说，那个里奇不是什么好东西咯？”

“那可太不是东西了，就我知道的，雇凶杀人、绑架、走私、暴力催债、强买强卖、拐骗夫妇，这家伙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畜生！”

方唯点了点头，对莫里森积极的态度相当满意。

“那对外，这家伙应该是公认的大商人吧？”

“如假包换的大商人，那家伙在亚楠外贸圈子也小有名气，甚至于为了洗白自己的身份，还参加了不少慈善项目。”

听到“慈善”这个名称，方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怎么感觉全天下的混蛋，都喜欢靠慈善来掩盖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呢？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按照我的评判标准来看，这家伙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正好我既需要他的暗影渡鸦的喙，又需要一滴公认的大商人的血液来晋升，这家伙全都齐了。

“那家伙的地址，日常作息，平时有什么爱好，有没有保镖，保镖配置如何，把所有关于他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莫林森见方唯对里奇·保罗打起了主意，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这家伙绝对是个疯子，居然打起了里奇的主意，那家伙要是这么好动，黑帮那批人还至于听他使唤？

但莫林森的身体是诚实的，面对被自己打上了恶魔标签的方唯，哪里敢有半点隐瞒，直接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不剩地说了出来。

方唯静静听着，将关键信息记了下来。

足足说了一个小时，莫林森直讲得是口干舌燥，头晕眼花。

大到里奇住宅的位置，住宅大致的布局，地下室的入口，哪些保镖疑似超凡者。

小到里奇·保罗喜欢大胸的异性，进厕所的时间特别长，似乎长了痔疮之类的。

将脑子里的记忆掏干挖空，只求这个人型恶魔能够听得舒服，听得满意，从而放自己一马。

“不错，你这家伙察言观色的能力确实很强。”方唯非常满意，这家伙真是个顶级二五仔。

“嘿嘿，先生您满意就好，那这么一来，就没什么事了吧？”莫里森吞了口唾沫，双手在裤子上搓了搓。

方唯勾着对方的手臂也不松手，双眼微眯，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妙的记忆。

“知道你们老大怎么死的吗？”

莫里森连忙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自己确实不知道昊尼特是怎么被干掉的。

因为莫林森还是无法相信，老大这个三阶超凡者，居然被一发左轮被爆头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脑子有病，一疯起来怎么杀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方唯将脑袋凑近，呵呵一笑。

莫里森双腿一抖，差点站都站不稳了，湿润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先生，我只是个卑微的虫豸罢了，求您放过我吧！”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嘛，我脑子有病，疯起来自己都控制不了。”

“求求您了，我真的求求您了，我真的不想死啊！”莫里森哭哭哀求着，就差给方唯下跪了。

方唯摸了摸鼻尖，道：

“要不，你去监察所避避？我再疯，也不可能冲进监察所里干掉你吧？”

莫里森脖子跟装了马达一样，上下晃动地飞快。

“对，您说的对，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我现在就去监察所自首！”

方唯轻笑着松开了胳膊，看着对方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巷道，向最近的监察所分所方向跑去。

“怎么感觉，你跟我越来越像了？”艾维饶有兴趣地问道。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方唯整了整发皱的袖子，离开了巷道，找准里奇住宅的方向，埋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