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从我脑子里离开！”

双手扯住皮肉，旋即亚瑟·道尔怒吼了一声，双臂猛地发力，两颗没有丝毫毛发，五官与本体一模一样的脑袋被扯了出来。

左边的脑袋满脸迷醉，双眸中透着强烈的淫靡，右边的脑袋骨瘦如柴，咧着大嘴发出了饥饿的哀鸣。

但不过两秒，这两颗新生的脑袋就褪去了原本的神色，沾染上了一丝疯狂。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卑微的贱民对我做了什么？”亚瑟·道尔双手揪住胸口，从中又抽出了一个面带疯狂的脑袋。

艾维没有回答，只是弯下腰，从脚边的尸体中间揪出了一方还算干净的方巾，起身静静擦拭满是血污的双手。

“我明白了，是你，全都是你！”

在亚历山大等人看来，此刻胡言乱语的亚瑟·道尔，毫无疑问是疯了。

“你就是源头，你就是一切的祸根，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里！”

亚瑟·道尔直接将腹部脑袋的脖颈扭断，将之作为暂时的疯狂意志的容器，随后看也不看地将其抛出，将自己的力场彻底封闭。

在脑袋离体的那一刻，亚瑟·道尔瞬间萎靡，恐怖的气势直接开始收缩，仿佛又从半神位阶上跌落下来。

但对于亚瑟·道尔来说，此刻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不做出抉择，自己就将彻底失去理智，成为疯狂意志的牺牲品。

哪怕自己是半神！

气息萎靡的亚瑟·道尔惊恐地看了红发艾维一眼，旋即伸手，将满脸错愕的黑袍人召唤过来。

双手前探，不顾黑袍人失声尖叫与咒骂，直接将对方的胸膛撕开，隔着撕裂的肌肉与筋膜，能看到在那伤口之后，是一片苍茫的黄沙。

亚瑟·道尔直接将身子挤了进去，随后在彻底消失前捏爆了黑袍人的心脏。

黄沙景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尚处在神经反应控制下的活跃内脏。

随着仪式的终结，黑袍人的死亡，亚瑟·道尔的离去，用来隔绝主礼堂与外界的结界也走到了破灭的终点。

高耸的穹顶被轰飞，夜空中悬浮着宏伟的皇家飞空艇，船头拱出的巨大炮管正散发着惊人的热量与白烟。

大批的永恒教会成员与监察所人士，推开主礼堂大门涌了进来，面对如同人间地狱的礼堂内景象，纷纷呆滞了。

艾维看向门口，厄莱文与柯尔特使劲挤过人群，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半是戒备，半是担忧；年轻稚嫩的蔡斯·巴丁格向身边人大声解释着，艾维先生是好人，这都是绯月会的阴谋云云。

艾维勾了勾嘴角，回以疯狂的微笑，随后打了个响指，一股不可言说的力量从礼堂地缝中透了出来。

随后，时间开始倒转，满地的石块与血液从地上、墙上、顶上飘了起来，遵循着时间的轨迹，飞向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破碎的身躯在重组，逝去的灵魂在返回。

不消片刻，主礼堂中的宾客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看着破损的主礼堂与大门口的官方人士，陷入了迷茫。

而那些横倒在地的，属于亚瑟·道尔势力的尸体们，则被榨干了所有的潜能，彻底化成了飞灰，除了那个惊魂未定的黑袍人。

艾维借助着所剩不多的“嗜血”能力，将黑袍人胸口直接撕开，面向之后的黄沙景象钻了进去，在最后一刻顺手捏爆了对方的心脏。

“我去你马的……”黑袍人身体抽搐了一下，随后第二次死去。

经历了这堪称匪夷所思的一幕，众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亦或是显露其他情绪。

主礼堂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亚楠，今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