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实面露不耐之色,他作为筑基修士,是水镜余氏的天。若不是前段时间余镜明曾被掳走,又被那杀性极重的巡魔使救回,他都不记不得余镜明的名字。
“余文敬这个孽种,他发现大房掳掠人口一事,竟就生出向镇魔军告发的念头,岂不知到时候我整个水镜余氏都要吃挂落?目无宗族,实在该死!”
大房在魏氏传来讯息,要他们搜寻余镜明的行踪,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威胁。
大房的惊惧,觉得兜不住此事,无奈之下便上告了余公实。
余公实虽然直接一掌将大房的主事,自己的孙子打得重伤垂死,但也不得不站出来为他搽屁股。
且这几日北军都督府与镇魔军的疲于奔命,他看在眼中,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异样。
或许当真可以和魔门四宗做点交易。
魏仲达那老不死的,之所以能够晋级筑基后期,不正是因为有魔宗站在他的身后么。
他一直知道本地的家族有在蓼国掳掠丁口,卖往魔门四宗,只是在孙子坦白之前,不知道是魏氏在操持这個生意。
水镜余氏可是有两位筑基修士,若是他余公实能晋级筑基后期,岂不是能压魏仲达一头,成为隆武坊市治下的第一家族。
“还不快将你父亲余文敬私藏起来的证据都交出来!”
余公实颇为不耐的说道。
他已经在隆武坊市之外等了两日了。虽然凭着秘法,能够通过魂牌找到家族弟子的位置,但有效距离只有五里上下。
所以这三日里他便一直侯在隆武坊市之外,只为抓到余镜明。
余镜明的两只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扣入肉中,只能绝望的放声大哭。
此行他非但没有为父母报仇,反而将谭爷爷的性命也搭了进去。
他的修为只有练气一层,便是谭明旸也只有练气七层,面对筑基后期的余公实老祖,除了引颈待戮之外,别无他法。
余公实将目光落在了谭明旸的身上。
“你是散修吧,只要将证据交给我,我许你一个水镜余氏的客卿之位。”
“呸!”
谭明旸朝着天上的余公实吐了一口唾沫。
他看着哭号的余镜明,心中升起一丝悲凉。说起来,魏氏贩卖人口的讯息,还是他之前在帮着余文敬夫妇搜寻失踪的余镜明之时偶然查到的线索。
当时他便感觉此事牵涉甚广,若是深查下去要大祸临头。
还是余文敬夫妇一腔热血,不愿让天下间的其他父母也受这失子之痛,循着线索追查了下去。
这让他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出卖他们夫妇,将他们辛辛苦苦搜集而来的证据交出去。
余公实大怒,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修为低下,自己一指头便能碾死的蝼蚁竟敢违逆自己。
“罢了,既然如此,我便直接杀了你们两个,那证据便永远让它埋在土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