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楼梯上噔噔噔地传来脚步声。

吊带裤，白衬衫，黑框眼睛，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儒雅翩翩的马当当含笑上了二楼，在王洛面前坐了下来。

“马教授，昨晚谢谢你救了我。”王洛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马当当面色淡淡地望着他：“不谢，说说昨晚的事情吧。”

王洛于是把自己的遭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血月小丑的笑脸？

马当当陷入了沉思，沉默半晌，说道：“应该是某个显现的恶灵。而且从最后三个死者身上留下的血月印记，初步可以判定，案子跟这个恶灵是有关的。至于是什么恶灵，我也猜不透。”

“是血月教的人吗？”王洛问道。

马当当摇摇头：“不一定。恶灵是一种独立的存在，它们一般不属于任何组织和系统，由于它们是邪灵力量的凝聚体，并没有实体，所以只能通过污染活人或者死尸，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奴隶，被污染的人或者尸体，一般会通过杀戮来向恶灵献祭血气和魂气。”

“这案子跟血月教有关，既然不是血月教的人，那它追杀我干嘛？”王洛有些郁闷。

“也许是幕后凶手把它召唤过来的。这个有待查证。”

“行，那我今天继续去查一下其他死者的情况。”

“不对劲。”

“啥？”

“你昨晚查的案子似乎太干净了，痕迹都被抹得干干净净，这是不正常的事情。”

王洛疑惑的点点头：“确实，正常的案子，肯定是有痕迹的，就算凶手怎么努力掩盖罪证，总会有痕迹的。”

“你把水晶石给我，我给你一滴灵液。”

“啥？”

“今天你去调查的时候，以意念沟通我的灵液，梦想家途径的灵液没有占卜和预见的力量，但可以通过我的灵液去勾引你身上的预见者异能，然后用过预见者的异能去窥探一下案子背后的真相。”

“勾引？这词儿咋这么暧昧呢。”

“就是勾引，因为你不是预见者途径的持牌者，也没有吞食过属于预见者途径的魔药，所以你无法直接去沟通它们，只能引诱它们为你所用。”

“马教授，我这样操作不会被反噬吧？”王洛有些担心，因为这是窥视他人命运的一隅的操作。他着实被那频繁预见未来的梦给搞怕了。

马当当摇摇头：“不会，这也是我为什么叫你用我的灵液去启动预见者异能的原因。”

“行吧，那我今晚试试。但我有个疑问，既然我无法直接调用预见者的异能，我却可以把梦巨神召唤过来，将那只恶灵给拍碎了，这是为什么？”

“预见者途径属于梦巨神序列，你的预见者异能是与生俱来的，虽然无法直接调用它们，但你都把自己献祭出去了，这么大一块肥肉，梦巨神当然不会拒绝。这也是为什么你遭受的反噬这么可怕。梦巨神要用你的命作为你召唤祂的回报。”

靠，这召唤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王洛有点后怕，又问：“那我若召唤死神，会不会也被祂一波带走？”

马当当再次摇头：“那倒不会，你现在是持牌人了，召唤属于自己序列的神明，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王洛终于放心下来，不过想到死神那吃货，被人献祭一头野兽就啥事都不管了，差点害自己被恶灵一爪拍碎，便忍不住想对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吐一口老槽。

王洛将棱形水晶石递给马教授。

马教授从意念中放出一支画笔，食指弹了弹笔尖，一抹幽光亮起。

随后一滴幽蓝的水滴从笔尖释出，落在水晶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