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边适而言,她并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评头论足的场合。 但族会还是得去。 虽然宇智波浚是主神安排的、听从她的长老,但说到底他还是太年轻,在一干长老中有着话语权的比重还不足够。 天赋和资历都是极为重要的。 而且族会里的老头们对天才的态度不会太刻薄。 嗯......嘴上刻薄大概是会有的。 宇智波下巴看人的太多了。 不过边适也没指望族会的长老是些和蔼可亲的家伙。 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哈欠,边适敲响了宇智波浚家的门。 等待一会,门打开了。 穿着和服的男人见她站在门口,手按着门的动作略微停顿。 “来了吗。”宇智波浚说,“需要休息会再过去吗?” “族会开始了?” “还有一小时。” “那就不急。”边适垂下眼眸,“我没有等人的习惯。” “是吗。” 宇智波浚拉开门,示意边适进屋。 “眼睛的问题肯定会提及,然后就是那些死者的问题。”宇智波浚一边倒茶一边把边适的坐垫放好,“虽然会意思意思宽慰你关于宇智波雨的事情但不会提及太多......怎么了?” 边适接过茶杯,表情有些古怪。 “宇智波雨?” 她这样问道。 这下表情微妙的换做了宇智波浚。 他稍加思索,换了个称谓:“你奶奶。” 边适:“......” 这就很尴尬。 几年下来,她甚至还不知道奶奶的名字。 “你继续。”她说。 “主要还是眼睛的问题,尽管族内本来就不是所有宇智波都会开启写轮眼,但这显然不能包括你。”宇智波浚顿了顿,“你的实力远超同龄人......甚至比得上族内一些开启了一勾玉或者二勾玉的成年人,但这不够。” “他们会一直说眼睛的事吗?” “不出意外的话。” “......哈。”边适喝了口茶,盯了会杯内,“茶不错。” 但要开启写轮眼对边适而言不是件容易事。 「刺激」是必需品,然而现在却难以找到方法对她造成这种程度的「刺激」。 除非在木叶再发生一次如同冬木的灾难—— “唔。” 眼睛有些刺痛,但眼前宇智波浚看自己的样子毫无变化。 看样子就算是回忆冬木的事也无济于事,那种程度而灾难,对她而言也只是开胃甜点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宇智波浚问。 “不怎么办,老实说,我无所谓。”边适撑起下巴,“忍者这么多,强者也这么多,写轮眼是必须的吗?” “你是个宇智波。”宇智波浚知道边适也只是这样说说,但还是给予了否定,“而且你需要的不止于此。” “......” “战争发动起来的因素有很多,变强的办法也很多。但写轮眼之你而言,是一种捷径。” 宇智波浚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 他的神色十分平静,但边适却觉得那双血色的眸子十分漂亮。在宇智波浚被主神安排为「她的」这一点之前,他只是一个比较年轻有为的宇智波。 所以,他的写轮眼同样是通过事件对他的刺激达到的。 “怎么了?”他问。 边适看着他。 那双眼眸十分特别,她早就有过猜想,也许宇智波浚有一双万花筒,但没想到它这么漂亮。或者说写轮眼本来就是这样。 或者,是因为恨开启的。 所以那种颜色远比火焰要灼热,远比岩浆要滚烫。 以往她并没有什么近距离观察写轮眼的经验,如今一看才发觉黑色的图案和瞳孔的意义是同样的,他们被旁边染上血色的肉轻柔的包裹,并不是浮于表面的纹理。 宇智波浚的图案极其简单,比起她所认为的要简单太多了。 十字。 而边适太熟悉十字了。 她解开纽扣,从衣服里掏出被她藏起来的金色十字架。她将其放在宇智波浚的脸颊边,随后发出一声轻笑。 “真漂亮。”她说。 宇智波浚对边适的话没有表态,只是闭上眼静静地喝了口茶。 “连比例都这么完美......真是有趣。” “嗯。”宇智波浚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不对万花筒做多余的解释,你应该都清楚。” “所有人写轮眼的颜色都这么好看吗?” “......你想真么认为的话也没什么大问题。” 就算不多说宇智波浚也能体会到十字架对边适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对这种稍微有些奇妙的夸赞他还是承受不起。 “稍后把族服换上,那些老家伙看见你不穿族服的话,会议至少能延续一小时。”宇智波浚看着边适身上的红色衬衫,又瞥了眼十字架,“还有一点,关于宇智波带土。” “嗯?” “天才和废物,你大概明白。” “带土可不是废物。” 边适几乎要笑出声了。 难道那些家伙还能用给带土安个废物名头的方式让她和带土分开居住吗? “嗯,他们会把这说成次要的,而主要会说是给你一个单独的训练所,让你在宇智波雨死去的这段时间里平复心情。”然而主次不言而喻,“虽然就算是临时知道你也会有应对办法......但现在告诉你——” “没区别。”边适将茶一饮而尽,“我回去换衣服了。” “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吗?” “带土最近要练习千本,帮我多买些吧。” “好。” 扣上纽扣,边适起身,再次看向宇智波浚。男人的眼睛重新变回了漆黑的颜色,毫无波动地看着她的方向。 “瞎了怎么办?”她问。 “没这么早。”他声音一顿,“而且我也不常用。” 这就不一定了。 每个宇智波的眼睛能力不同,对自身的消耗程度不同,使用的限度也就不同。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边适也不想多问。 “唰——” 离开宇智波浚家后边适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再次离开了族地。 大约走出五分钟后,她听见了打招呼的声音。 “哟!” “......” 边适回过身。 是一个男人,面容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棕色的头发,眼睛在傍晚的光芒下染上些许暖色。他穿着上忍的服装,不过听声音—— “暗部?”她问。 “啊!你还记得我啊。”男人笑起来,“呀,你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不少呢,真好啊——” 边适当然没心思和男人嘘寒问暖。 ......然而,她瞥见男人似乎是因为不好意思,抬手挠头。衣袖因为重力的缘故微微下滑,露出原本应被长袖遮住的手臂。 疤痕般的性质。 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