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王!?”萨玛达眉宇间飞起一片疑云,目光转向召帕雅:“召爱卿,朕问你,阿宝指证这事乃天英所为?你认为他是不是在混淆视听,嫁祸于人?”
“皇上,金殿之上,阿宝若无实证,恐怕不敢信口雌黄。”召帕雅躬身回答。
萨玛达闻言一怔,斥道:“依朕看来,天鹰王光明磊落,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你们凭什么认为是天鹰所为?”
阿宝恭敬地回奏:“罪臣经过详细调查,终于探知,当年,素姬及太子被妖鹰叼走之后,虽说生死不明,但十之八九已不在人世。先帝临终之后,天鹰王就想替妹报仇,但那时鹰象两国因大战刚刚结束,均处于两败俱伤的窘境,因而未曾贸然起兵复仇。经过十余年的厉兵秣马,鹰国军力大步提升,已成为蓑衣江流域的四大强国之一……”
“哪四大强国?”萨玛达表面虽不太经意,心里却大为紧张,自从天鹰王篡位称帝后,强悍狡诈的天鹰王就像恶魔般地令他日夜恐惧不安。
此时,听阿宝这样一说,恐惧更甚。蹙眉皱额地问道。
阿宝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言辞已深深刺中了国王的软肋。姜还是老的辣啊!他啧啧暗赞相爷的料事如神及那妖邪般的阴谋诡计。
“这四大强国,第一当然是我大乘象国啰!第二就数天鹰。最弱的就是金鹿与虎国了。”
萨玛达说道:“照你的说法是……天鹰王想蠢蠢欲动?”萨玛达说这话时,语调虽然仍旧轻淡冷漠,但一双如火的眸子却紧紧地盯在阿宝的脸上。
阿宝心中一凛,这才知道萨玛达并非是一个泥塑纸扎的提线木偶。言语之中只要稍显纰漏,立有杀身之祸。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着头皮将他与召帕雅编纂的情报再继续瞎编下去:
“据罪臣多方刺探查看,天鹰此人不愧是个睚眦必报的阴谋家,他深知撼山易,撼我大乘象国难,因此,谋害公主此举实为他的投石问路之计。如果此计成功,他便可以趁我国办理国丧期间,无暇他顾,趁机进攻我国,基此目的,他用重金收买了一帮叛匪谋杀公主。”
“朕明白了!天鹰王可谓阴险奸诈之徒!公主无恙,他便无机可趁……”萨玛达颊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虽无机进犯,但谋害公主的罪犯却不能轻饶!这帮罪犯你查清了没有?”
阿宝颔首道:“已全部查清。草皮街的项里长就是这次谋害公主的主犯!经侯三举报,此人乃是天鹰王派来潜伏我国的奸细。”
“草皮街项里长?”萨玛达将头偏向召帕雅,“你查过没有?草皮街有没有叫项里长的这个人?”
召帕雅躬身回答:“回圣上,老臣已经查清楚,草皮街的里长确实姓项,叫项三。”
“除了他还有些什么人?”
阿宝道:“除这个叫项三的里长外,还有肖天楚族长及他的族群部落,沼泽里的鳄鱼就是他搞来的……”
“肖天鼠?一个叫老鼠的人,肯定是个龌龊之辈!”
萨玛达唇间蹦出阴冷的命令:“你立即率领3000禁军前去围剿平叛。项肖二人务必生擒,交刑部谳审定罪,榜示天下,以儆效尤。其他从犯一律杀无赦!”
“遵旨!”召帕雅与阿宝听皇上将肖天楚误听为肖天鼠,不禁相视一笑,躬身回答。
离殿之后,阿宝见无外人,担心地问道:“相爷,皇上要将项肖二人献俘丹陛,如果……”
召帕雅道:“你还记得阿蒙佛爷半月前在大菩提寺讲经时说过的一句话吗?”
“阿蒙佛爷讲了一上午的佛经,比寺庙前的树叶子还多,谁耐烦听!哪一句?”
“假如不把蛇砍成七截,小蛇也会报复伤人。”
阿宝恍然大悟:“如果他俩负隅顽抗,武力拒捕那就另当别论了。”
召帕雅没有正面回答,望着窗外的青山浮云说道:“关键的时候,小竹棍也可以当象脚呀!”
【草皮街?项里长的家内】
滂沱大雨。
拂晓时分,肆虐了一夜的暴风雨终于小了许多。
尽管如此,隆隆不断的雷声和灼目的闪电仍然令人惊心动魄。
被暴风雨搅得一夜无眠的项里长索性披着青布长衫伫立窗前,傻傻地望着电闪雷鸣的夜空。
草皮街有句俚语,说是雷不打无罪之人。昨晚的雷声让项里长一夜心绪不安,莫名颤栗。自从那天收了侯三的250两银子之后,恬静安宁的心海就常常发生这样的莫名颤栗。
这件令项里长如蛇咬灵魂的往事仿佛就发生昨天。
【万象城内】
清明节前夕的一天,项里长挑着几件猎物进城赶街。
因为贫穷,家里已经半个月没闻到新鲜的猪肉味了。孩子整天缠着要吃肉。他曾听肖天楚说过城里人最近喜欢用烧烤的竹鼠下酒吃。便收拾弓箭进山打猎,希冀找到几只竹鼠。那天的运气并不坏,他不仅打到了3只野兔和5只竹鼠。还幸运地捉到了一只穿山甲。
令项里长欣慰的是,野兔、竹鼠与穿山甲的肉全被在渣筋街上开烧烤店的老板娘高价买下。穿山甲片也被象城大药房全部收购。欢喜不已的项里长想起老婆孩子的馋像,便进肉铺买了5斤新鲜猪肉,准备回家给孩子打打牙祭。
当他走出肉铺的时候,便看见熟人侯三正笑嘻嘻同他打招呼。“项三,你他妈的进城赶街也不来找我。我都找你找了几条街了!”
“哟!是侯三爷!听说你当官了!当了官为什么不请客?有什么好事找我?”
侯三嘻嘻一笑:“一个御象房的小主管而已!走,上象都酒店去,你皱什么眉头!我请客。我不仅请客,还要给你件美差干干。”
象都酒店是万象城内赫赫有名的大酒店,项三里长知道出入这个酒店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商巨贾。一个经济拮据的小小乡镇里长那有进去品尝的奢望,听他请客,便兴颠颠,脚颠颠地随他进入店内。
进入包廂,侯三一口气连点了红烧肉、酱爆肉丁、清炖全鸡、什锦凉鱼、清蒸牛肉、红烧肘子及乳扇之类的鱼肉食品,又要了小笼肉包、八宝饭及两斤“象牌”白酒。这些食品全都是项里长平常想吃而又吃不起的美味佳肴,他才见侯三大拽拽地点这些菜谱时,早已馋涎欲滴,恨不得立马大嚼大咽。
肉食才一上桌,项里长就风卷残云般地狂吞大嚼起来。
酒酣耳热之际,侯三对项里长说道:“老项,我知道这几年你的日子过得确实不易,现在,兄弟我承揽了一桩工程,为了方便百姓去沼泽祭祀放生,官家要拓宽草皮街到沼泽地的那条驿道。你知道我现在是御象房的主管,忙得像条狗似的,那有时间去管这项工程。不瞒你说,自从我谋得这项工程后,我他妈的一夜间就变成了蜂王!来求我的人比蜂子还要多……”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修路筑桥可是天下一大美差,不仅被官府、百姓视为悲天悯人的慈善工程,里面更隐藏着极深极深的猫腻。凡是掌握这项美差之人,随便比划比划,白花花的银子就进了自己的腰包。
项里长闻言顿时眼冒火花,亢奋地嚷嚷,“三哥,有这样的好差事!你怎么不早说,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情份上,给我干吧。不是老项夸口,老项肯定干的比别人强!”
“这么大的工程,你啃得下?再说上面的要求要快,工期短,你一个人揽几个活路怕……”
项里长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修栈桥的事我就让老鼠去干……”
“老鼠?肖天楚?肖族长?”侯三问道。
“就是他。他们一族常年生活在峡谷中,对里面十分熟悉。”
侯三点点头,说道:“这人与我只是一般的点头朋友,不像你我有很深的交情。既然你相信他,就让他干吧。不过,我只认你。俗话说针是针篾子是篾子,你拿了我的钱,活儿干不好,我只找你。”
项里长拍着胸脯打保票:“三哥尽管放心!活儿干不好,你砍我脑袋!”
侯三嘻嘻一笑:“我又不是屠户,要你那颗猪头干什么?来,拿着,这是200两银子。”说着,他取出200两银子放在桌上。才见白花花的银子,项里长的眼睛睁得像是两盏灯笼。我的妈呀!这该不是梦吧?
临出门时,侯三突然想起一事,又取出50两银子吩咐:“我差点忘了,官家想在沼泽里面养几条鳄鱼玩玩。你去买30多条肥大点的养在里面。50兩够了吧……”
又见银子到手,项里长眉开眼笑地频频点头。“那丑东西谁也没买过,我想够了。实在不够,兄弟再添点……”
“不错!三哥要夸你一句,你他妈的真会办事!这事干好了,三哥保你当镇长!”
项三喜出望外,连声叩谢。“谢谢三哥栽培!谢谢三哥栽培!”
“项三老弟,只要你好好跟着我,三哥保你一辈子吃香喝辣!”侯三边说边醉醺醺地消失在人群中。
【草皮街?项三里长家宅】
项里长与肖天楚果然不负重托,按工程的规划与要求将驿道和栈道修建竣工。
清明节那天,项里长及肖天楚等人一大早便兴高采烈地站在湖边的树林中,观摩来自皇家的祭祀活动。
然而,就在祭祀活动进行到祭祀放生的时候,一个惊天噩耗突然出现在项里长及肖天楚的眼前:金莲公主因栈道木板断裂突然落湖、凶残的鳄鱼疯狂而来……
眼前发生的惨景宛如惊天霹雳将项里长及肖天楚惊吓得屁滚尿流,惊慌失措……
他两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地相互望着弄不明白:天哪!那栈道木板都是刚换上几天的新松木板子,又厚又新,怎么会突然像豆腐渣一样断裂了呢?
项里长清楚地记得,肖天楚将栈道上的木板全部换成新的后,他曾亲自上去勘查后,还用脚使劲跺了跺,发现很结实,才放心下来。
难道这是侯三这杂种预先挖好的陷阱?
难道有人眼红他俩一夜暴富,设计陷害……
难道……
难道总归是难道。这样的难道也仅仅只是猜疑。现实才是迫在眉睫的危机。
项三里长与肖天楚十分清楚这一恶性事件带来的后果,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命运!他们想逃,却想不到逃往哪儿?项里长想去找侯三询问,却发现草皮街等地早被官兵封锁得如蛛网一般,插翅难飞。
就在项三走投无路,急白了头发胡子的时候,肖天楚则仗着熟悉峡谷地形的有利条件,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深夜,率领全族百姓逃进了峡谷之中。
肆虐了一夜的暴风雨终于在上午时分晴了。
项里长隔着窗棂朝窗外望去,天上雨过天青,红日高悬。
七彩缤纷的彩虹宛如一条花龙弯曲在天边。龙头仿佛正吮吸魔鬼沼泽内的湖水,龙尾则隐没在峡谷的深处。
肖天楚躲藏进峡谷好几天了,也不知过得怎样了?下午该给他送点酒肉大米了。他想。
项里长正想得出神,突听有人边拍门边叫唤:“老项!开门!开门!是我,侯三。”
这个狗日的杂种终于来了!他来干什么?是来抓我们的吗?项里长轻轻拉开门闩,门口立着的果然正是侯三。
他胆战心惊地瞅了侯三身后一眼,却见这杂种身后并没差役之类的衙门人员,不像是来抓人的模样,方才惊魂落定,走出内屋,打开了大门。
门才打开,侯三便一脸坏笑地拍着项里长的肩膀,说道:“项三,为什么不开门?给是屋内藏着个大美人怕老子看到!”
项三陪着笑脸,“我这家里穷得一块石头都可以冲出去,哪个女人肯进我的家啊!”
侯三笑呵呵地说道:“你的皮子又贱了,讨打!才发了一大笔横财,又来跟我叫穷。”
项三的那张苦瓜虽然也在笑,却笑出了皱纹。“三哥,说真话,自从沼泽地出事后,我项三就没睡过一晚安稳觉!连老鼠都跑了!”
侯三惊讶地问道:“老楚跑了?跑哪里去了?”
项三指指峡谷:“还能跑哪里!就在谷里。”
侯三松了口气:“也难怪你们害怕!他一个人去?还是连老婆孩子一块都带去了?”
项三里长:“老鼠窝大,连一个族都带进山去了。”
侯三吁口气:“这么多人一块进山,又冷又饿!真为难他了!快去将他们叫回来。受这样的苦,真是我侯三的罪过!”
“叫老鼠回来?一锅端?”
侯三笑眯眯地安慰他:“没事!没事!我的大里长,我不是来抓你们的!我是特地跑来告诉你,沼泽上发生的事情跟你们一点屁事都没有!”
项三一怔:“没事!?跟我们不沾边?三哥,你别蒙我……”
“没事。”侯三道:“这是天大的事情,三哥怎敢蒙你!”
接着,他压低声音对项里长道:“老项,三哥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相爷与阿宝将军已将谋杀公主的案件查实清楚。乃是天鹰王为报十年前萨玛达杀害其胞妹精心设计的一个报复案件。清明节的前夜,天鹰王派奸细锯断了栈道的木板,又给湖里的鳄鱼喂了伴有疯病的毒药,所以才发生了公主落水的事件。阿宝将军要我转告你们案件已经告破了,天鹰王派来的奸细也抓捕归案了。”
“哎唷!阿弥陀佛!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项里长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边斟茶边说:“你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们吓死了!一听有人过路,敲门,就以为是来抓我们的,害得老子提心吊胆地东躲西藏。老楚他们到现在都还躲在蝙蝠洞中不敢出来呢!”
侯三接过项里长手中的茶杯,深有感触地慨叹:“你以为我好过?我还不是天天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连阿宝将军都被牵连关进天牢,就等着杀头了!如果不是相爷出面担保,说让他负责侦破此案,大家都完了!”
“这下好了!事情总算过去了。你明天就去叫老楚回来。阿宝将军说了,这件事连累了大家,他心里挺不过意,所以要我转告各位朋友,大后天下午,他在象都大酒店给你们摆洒压惊。”
“哎哟!阿宝将军太客气了!乡里乡亲的陪什么礼哟!”
“这是将军的一点心意。不吃白不吃!就这么定了!我走了。”
侯三前脚刚走,项里长就心急火燎地直奔峡谷而去。
【肖氏祠堂】
夜渐渐地深了。
月辉洒落的祠堂透出肃穆而神秘的氛围。
祠堂内一片狼藉。
项三里长进入峡谷后,很快就找到了肖天楚等人。当他将侯三的原话转告了肖天楚后,如释重负的肖天楚立即吆喝着族人返回了家中。
为了显示有福同亨有难同当的兄弟情谊,也为了表达自己的内疚,项里长命人宰了3头肥猪,买了数罆烈酒送进肖氏祠堂,与肖氏族人举杯畅饮。
这顿赔礼的酒宴一直饮到深夜时分,人人烂醉如泥的地步,才东倒西歪地醉臥在祠堂里面。
拂晓,一阵疯狂急促的脚步声惊扰了祠堂的宁静。
惊醒了醉醺醺的肖天楚。他刚一睁眼,就被一片炽热的火光刺花了双眸。这是怎么回事?当他用手掌揉揉双眼,再次睁开朦胧的眼球时,才大吃一惊:
祠堂内火把熊熊,亮如白昼,祠堂内全是弯弓持刀的大内官兵。
“你们要干什么?”肖天楚厉声大吼。直到此时他才恍然大悟,中了侯三的奸计。
他一脚踹醒仍然酣睡不醒的项里长:“烂杂种!早死三年何愁睡!都死到临头了,你他妈的还在挺尸!”
“你骂什……”睡眼惺忪的项里长刚一睁眼,昨夜的宿酒顿时化为一身冷汗。
他不愧当过几年的村官,立马明白他们都成了侯三等人的替罪羊,深悔卷入了这场他们并不知底细的事件之中。
尤让项里长后悔的是由于自己的贪财行为,导致连累了肖氏一族。
“侯三!侯三!你想干什么?”
侯三粗俗狞恶的脸庞在熊熊燃烧的火影下显得更加狰狞。
“你们这帮逆贼!阴结天鹰,谋杀公主!图谋不轨!犯下诛灭九族的滔天大罪!还来问我想干什么?”
项里长厉声大吼:“侯三,你妈的阴险小人,你才是谋杀公主的凶手!”
肖天楚怒骂:“你们杀人灭口!老子与你们拼了!”
肖天楚正欲动手反抗,无奈大醉之后,筋疲力软,浑身全无力气。眼睁睁地看着官兵施虐狂骂。
阿宝厉声大吼:“妈的!死到临头,还敢拒捕!杀无赦!一个不留!”
一场惨烈的屠戮旋即展开……
拂晓时分,这场疯狂的屠戮方才结束。
望着血泊中的数百具尸首,阿宝的脸上泛起阴冷的笑意,吩咐部将:“将他们的头颅全部砍了,带回京城。”
阿宝叮嘱侯三:“相爷交待,项里长与肖天楚是这次谋叛的主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俩的头颅由你亲自负责。”
“是。我马上去砍。”侯三立即拎着利剑去寻项肖二人的尸体。孰料找来找去,只找到项里长的尸体,肖天楚却杳如黄鹤……
“妈的!让他逃了!追!一定要将他抓捕归案!”肖天楚的逃亡令阿宝又惊又怒,暴跳如雷,厉声大喊。“一个重伤之人,老子看他能跑多远!侯三,派人搜山!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这只老鼠挖出来!”
“是!”侯三对官兵喊道:“肖天楚是个猎人,熟悉峡谷里的地形,一定是逃进了峡谷里面。各位兄弟随我进山一岩一石,一树一草地细细搜捕!”
阿宝严厉地说道:“姓肖的是皇上钦点的钦犯,一定要缉捕归案!谁敢徇私舞弊,吊儿郎当地不当一回事,别怪老子翻脸无情!搜!快去搜!”
立时,搜捕的大网迅即撒开。草皮街与沼泽等地如临大敌,戒备森严。
由于没有抓到肖天楚,恼羞成怒的阿宝下令火焚草皮街,屠戮沿湖居民,烧毁房屋……
然而,肖天楚真像一只土拨鼠似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侯三见一时抓不到肖天楚便对阿宝说道:“大哥,姓肖的虽说是这里的地头蛇,谅他也逃不出大哥的手掌心。但这里林深草密,人藏在里面就像大海捞针,要想抓他,可能要费些时日。不如先去杀了那些鳄鱼……那些可是铁杆罪证!”
阿宝点点头,“你说得极是,我会派人严密封锁这里,一有他的线索,立即进山围剿。我跟你去。”说完,带领百名弓箭手迅疾朝沼泽奔去。
在急如暴雨的箭矢中,湖内的鳄鱼悉数被歼。
阿宝一边命令士兵将鳄鱼一条一条地拖上岸,装上马背。一边吩咐侯三:“侯三,你带几个弟兄去将尸体上的人头砍了,一并献俘阙下。”
“是。弟兄们跟我来。”侯三招呼道。
此时,艳阳高照,已近午时时分。
屠戮辛劳一夜的士兵早已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不想动弹。阿宝虽说是他们的上司,毕竟上任不久,见士兵消极对抗,便道:“传令下去,此次平叛,本将军将以功褒奖。具体赏格为一颗头颅一两银子……”
话音刚落,士兵们早已抢至尸体旁抡刀疯砍起来……
阿宝又令将砍下的500余颗人头悬吊在马脖子上,才宣告平叛结束,凯旋而归。
【万象城内】
当阿宝率领平叛大军进入万象城时,万象城早已万人空巷。
闻讯赶来的军民士绅商贾早将白象大道两侧堵塞在满满当当。
自从十余年前与鹰国发生恶战以后,象国的军民百姓已十余年未曾嗅到血腥的气味了。所以,当马头下悬挂着一颗颗血淋淋、呲牙咧嘴人头的马队刚一跨进白象门时,围观的百姓仿佛被强大的磁场所刺激,疯狂呐喊起来:
“战无不胜的大乘象国万岁!”
“大乘象国的英雄万岁!”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呐喊声一波紧接一波,此起彼伏,声裂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