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绳子收紧了,后面马上撑不住了!”
萨弗瑞亲王连忙调转机甲,向下属发布命令,保护梅加瓦蒂一行人撤离,自己则一马当先,前去阻击收紧的“绳子“。
在乱糟糟的机甲运行声包围中,女王一行人被保护着撤入南方战线,最近时,他们甚至能看见帝国机甲和王国机甲在一千米内爆炸,但有着钢铁组成的城墙的他们,幸运的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十分灰尘土脸而已。
终于,在保护中,他们驶入了要塞淡蓝色的能量罩内,这也意味着,他们彻底安全了。梅加瓦蒂在侍女的簇拥中被带去亲王的城堡清洗,甚至没来得及和叔叔说话,其他随行人员也被各自安排了下去。
清洗过后,换上干净清爽的衣物,梅加瓦蒂呆愣的坐在镜子前,柔顺的湿润银发披散下来,如同至高的工艺品般精致,原本因长途跋涉导致的灰尘扑扑的肌肤在水的滋润下重新焕发生机,变得红扑扑又有弹性,脸上画了淡妆,使得她更加楚楚可怜,她即便在流亡中,其美貌也能使得埃尔德惊讶,更勿论此时的她,更加光艳夺目,如同悄然绽放的月之花。
身后的侍女梳理着她的长发,一边夸赞着她的银发如何美丽,但梅加瓦蒂一句都没听进去,有些茫然的紫色眼睛望着镜子内的自己,似乎不敢相信逃亡的旅途结束了。
眼前不再是车窗上穿着灰扑扑斗篷,裹住头脸的疲惫的自己,而是娇艳欲滴仿佛要去参加什么舞会的自己。
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上熟悉的礼裙,梅加瓦蒂走向了会客厅,终于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银白短发的中年男子,身着红色的驾驶服,紧张兮兮的拿着一个小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看镜子的样式,也不知道是从哪个侍女手里借的,碧蓝色的眼睛盯着镜子里下巴上的胡须,有些叹息:“哎呀,这些天连胡子都忘刮了,要不赶紧刮一下吧。“
突然,他的余光撇到了站在门口的梅加瓦蒂,霎时间变得慌张起来。
“哎呀,你们怎么没提前通知我,我这身刚从战场下来,连澡都没洗呢。“萨菲瑞亲王连忙呵斥旁边的仆人,仆人自然是不敢说话,但心里想着的全是:”当时可是你说的只要你回来立马吧你侄女带过来……“
看着眼前慌乱的叔叔,梅加瓦蒂的瞳孔开始湿润起来,叔叔的样貌和已故的父王的样貌渐渐重合起来,她不顾礼裙的繁重,姿态的优雅,不顾一切的奔跑过去,抱住了萨弗瑞亲王的腰。
萨弗瑞亲王先是胳膊动了动想要拥抱梅加瓦蒂,但又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汗味,但看到紧紧抱着自己的梅加瓦蒂,无奈的叹口气,挥挥手将仆人遣散,抱住了梅加瓦蒂。
先是小声的啜泣,之后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已经称得上是痛哭,梅加瓦蒂的泪水沾湿了萨弗瑞亲王的胸口,但他只是沉默着,偶尔摸摸梅加瓦蒂的头。
说到底,梅加瓦蒂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首都被破,国破家亡,父亲身死,自己成为新任女王,难以承受的压力几乎在短短几日压在她的头上,流亡的途中,她承受着与过往生活完全不同的一切,担忧着被帝国士兵发现,在埃尔德的压迫下流利陈词交易,在战场上顶着战火逃亡。
过分的压力终于在此刻得到了爆发,不用再担心明日,眼前是熟悉的亲人,她终于可以卸下甲胄发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