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和常甑二人,离开了戏水阁,开始追踪逃走的书生。
常甑开始功法,步履瞬间变得果决。
看这架势,估计那个书生逃到天涯海角,都被被他找出来。
在城中兜兜转转后,常甑感官中的线索,终于汇聚在一处房屋外。
“那个书生还挺谨慎,”常甑笑着说,“怕被跟踪,在房屋内扰了大半天,这才返回住处。”
徐明也探出半只脑袋,观察眼前这栋房屋:“你确定他在里面?”
“嗯,痕迹在这里中断了,”常甑道,“说明他还没有离开这里,不过,估计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连夜跑路吧。”
“那我们必须要在这里将他抓住,”徐明坚定表示。
“对此我没有意见,或者这才是最佳选项,”常甑道,“不过,我不善于正面战斗,因此闯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你呢?”
“我盯着房屋周围,以防他从其他地方逃走。”
徐明有些担心:“但是我没有只能和儒家的修士交手过,我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结果。”
“别担心,低境界的儒家修士,在正面战斗中基本占不到便宜,”常甑道。
“但他们功法的原理难以琢磨。”
“这的确需要警戒,但他们施展手段的方式恐怕需要大量时间,”常甑表示,“因此,只要迅速解决战斗,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徐明闻言,唯有暂时抛弃担忧,点点头,立即走向房屋。
运起金身功和二指禅,刀指劈开木门,紧接着便冲入屋内。
抬起头正看到那个书生在慌张地收拾行李,面对突然闯入的徐明,满脸写着惊讶。
徐明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冲上前去,执棍指重重一刺,命中书生腹部。
书生瞬间倒地,捂着肚子痛苦的挣扎着。
徐明则马上跟上,将其按倒在地。
并且撕下一小条长布,将书生的嘴捂住。
巨大的动静,瞬间归于平静。
常甑也察觉出徐明完成了任务,没过多久,也从窗户翻入屋内。
“干得好!”常甑道。
“现在,只需问他一些问题了,”徐明道。
提起对方的衣领,找出绳子将此人绑在柱子上。
徐明没有着急盘问,而是先进行一番搜身。
可以确定的是,郑公髻就在这个男人手中。
于是扯开书生的头巾,果然图画上的宝物,此刻正佩戴在男人的头顶。
徐明取下郑公髻,却将对方身上疑似宝物的东西,全部拿走。
这样,才能保证对方不会使用什么宝物来扭转战局。
经过门锁的事件徐明已经明白,儒家的修士可比他们看上去的要狡猾得多。
因此这些谨慎,乃是绝对必要的。
徐明道:“听着,不想吃苦头的话,待会就不要想着大喊大叫。”
书生点头后,徐明这才取下了封住了其口舌的布条。
伴随了几声急促的呼吸声,书生用极其惊恐的语气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刁难我?”
“因为这个,”徐明晃了晃手中的郑公髻,“这东西在前不久被偷了,现在却出现在你手中,因此,我认为你是这起事件的小偷。”
“不,不是我!我堂堂大丈夫,岂可做窃贼!”书生拼命摇头道。
“那为何,它现在在你的手中,”徐明道,“而且,你前面不久,还打算在黑集上卖掉?”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我虽然隐约猜到这东西来路不正,但怎么可能猜到,这东西这么麻烦!”
徐明皱眉:“你是说,这东西另有源头?”
“嗯!”书生点头。
“说,那人是谁?”
“我认识他。”
“那么他在什么时候将这个东西交到你手中的,用的什么方式,你付出的什么代价,对方的长相以及一切特征,统统告诉我!”徐明恶狠狠地瞪着书生,用威胁式的语气说。
“我……”书生的眼里,闪烁着动摇和迷茫。
徐明立即上前推一把:“只要回答了这些,我必然放过你。”
然而,书生却回答道:“我想说,可我说不了!”
常甑闻言,立即掰断一根椅子腿,气势汹汹地走向书生:“小秀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劝你想好了再回答。”
这根木棍再普通不过,但对这个儒家修士而言,也着实挨不了几棍子。
书生一下子就被吓哭了出来:“二位师傅,你们出家人慈悲为怀,可千万不能动刑啊,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们,但我无法告诉你们!”
听到此处,徐明一下子有了头绪。
立即询问:“你是不是被下了什么禁制?”
书生闻言,噙着泪水连连点头。
徐明身上也有禁制,他明白,禁制一旦下达之后,根本连违背的可能性都没有。
但是,假设这是书生为了自保,而编造出来的谎言呢?
常甑看着徐明陷入沉思,马上补充道:“他没有说谎。”
徐明是靠着常甑的功法走到现在的,如果偶现在还怀疑他的功法是否有效,疑心也实在太重了些。
也只能点点头,暂且接受。
这样一来,徐明经过一晚上的搜查,虽然抓住了一些线索,但很快就从这条路上走到头了。
而且,徐明也肯定,被下禁制的,一定不止眼前的书生这一个。
只是,徐明隐隐约约觉得有效奇怪,但就是说不上这种感觉究竟来自哪里。
稍微一想也知道,今晚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调查的地方了。
于是再次堵住书生的嘴,对常甑道:“师哥,今天晚上谢谢了,这里暂时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了,不敢继续打扰,你还要赶回殷州城吧?”
“嗯,但这样一来,你调查的事情,几乎没有获得什么进展,我在这里的话,也能帮你断定他有没有说谎,”常甑回答。
“既然被下了禁制,也为不出什么东西,所以没有这个麻烦,”徐明笑着对常甑道。
对于这个因为利益而走到一起的和尚,徐明讨厌不起来。
虽然常甑有点唯利是图,处处留有算计,根本没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
但徐明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其实是他身上的那种分寸感,即使是徐明,也想要学习。
因此徐明有时会感觉,能从常甑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然而徐明此时才发现,常甑竟然摆出了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
徐明不禁询问:“师哥,怎么了吗?”
“你似乎对禁制很了解啊,”常甑道,“明明你对许多的改良一无所知。”
“了解关于禁制术的基本情况,难道很奇怪吗?”
“说得也是……”常甑长长吐出一口气,“只是放在你身上,就总感觉有点奇怪,就好像,你身上有什么禁制一样,不过,这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算了,那么师弟,我就先告辞了!”
徐明闻言,背后不禁冒出冷汗。
这个叫常甑的和尚,感觉也非常准确。
虽然只是猜测,但却准确地判断出了徐明现在的情况。
如果这个人站在了徐明的对立面,可能徐明也会头疼吧。
但还是点点头,叮嘱道:“常甑师哥,别忘了我拜托的调查。”
“知道了,那么三天后,我会带着准确的情报回来的,”常甑鞠躬道。
别后,徐明将注意力转回到眼前的书生身上。
用绳子限制了对方的行动后,便押送他,行走在夜色当中。
很快,就抵达的了钱宅的大门外。
徐明叩门后,向小厮传达求见。
等了许久后,方才等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