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子带着几个人跟随学生前往村民们带走小秀的地点,学童王德发迎了上来,道:“夫子快走,他们把小秀带去祠堂了!”
江夫子大惊,奈何年老体衰跑了几步便走不动,只得叫同来的学生先去祠堂看看,自己随后赶去,江夫子心急如焚,尽管岁月在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此刻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他一手紧握拐杖,一手紧握那柄常年陪伴自己的木质戒尺,仿佛它就是支撑他继续前行的力量。他喘息着对身边的学生们说:“你们几个赶紧先去祠堂,一探究竟,记住务必保持冷静,切不可冲动行事。我虽腿脚不便,但会尽快赶来,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学生们领命而去,他们牢记江夫子平日里的教诲,遇事需沉稳应对。这些少年郎虽然年纪不大,但个个眼神坚毅,步履矫捷,带着对小秀的担忧和对江夫子的信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江夫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中稍微松懈了些,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小秀,小秀能够平安。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腿部不适,用手杖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向祠堂方向挪去。夜风呼啸,吹得他衣袂飘荡仿佛大风里飘扬的树叶。
与此同时,先行一步的学生们已接近祠堂。祠堂坐落在村头,年久失修,到处是破洞,四周古树环绕,在风里摇曳,树枝摩擦咯吱作响,夜幕下显得诡异而恐怖,老王头站在一排排阴森森的灵牌前正在和王员外说些什么。
学童们放缓脚步,屏息凝神,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打草惊蛇。透过半掩的门缝,他们窥见祠堂内灯火摇曳,人影幢幢。小秀被绑在中央的柱子上,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惊恐,村民们则围在一旁,情绪激昂地争论着。
祠堂内,学童李明溜了进去,见小秀安然无恙,只是受了惊吓,心中稍安。他挨着人群一点点移了过去,看众人不备,迅速找到绳索的结扣,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切割着。小秀感觉到束缚渐松,惊喜地看向李明,而他用眼神示意她保持安静,等待时机逃出。
此时,祠堂外的王德发等人密切关注着祠堂内的动静,时刻准备接应。
祠堂内的混乱气氛因王麻子的到来陡然升级。这位才在当地积累起一些名望的算命先生,随时带着几分神秘色彩,他的出现无疑给这个本已紧张的局面增添了一丝未知的变数。
王麻子身着一袭宽大的道袍,头戴八卦巾,手中持着一面铜镜,两旁的村民恭敬地簇拥着他,仿佛他是能够指点迷津的仙人。
王员外,作为村中的显赫人物,自然不敢怠慢,他急匆匆地带着族中的长者老王头,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老王头虽然年迈,但精神矍铄,一双深邃的眼睛透出睿智与沉稳,他是村中德高望重的人物,也是王麻子此次受邀前来的要见的重量级人物,但是很明显,他并不待见王麻子,毕竟他上过“仙人”的当,对这类人已经心头有了几分畏惧。
“哎呀,王大师,您可算来了!这祠堂里闹腾得不行,还请您施展神通,给我们指条明路,烧死妖女拯救乡亲们于水火啊!”王员外拱手作揖,言语间充满了期待与敬意。
王麻子微微点头,面带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开口:“员外不必焦急,凡事自有定数。贫道观此祠堂之内,有极重之妖气,必是这邪祟作怪。”说完他向着小秀看去,眉清目秀,日后长大了定然是个美人儿,心中暗道可惜了,只是今日要赚大钱,只能昧了良心烧死你,还望你多多见谅,到了地府,记得要杀你的是这王员外,与我无干,祝你早入轮回去,莫要耽搁了大爷赚钱!
他让村民们安静下来,又道:“待我施法查看一番,定能找出大吉所在地,在此处烧死狐妖必然能保佑王家屯平安无事。”
说罢,王麻子手持铜镜,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在祠堂内来回踱步,铜镜所照之处,村民们纷纷让出道来,屏息凝神,生怕打扰了他施法。
王麻子走到小秀被捆绑旁边的柱子前,口中喷出一口酒,那酒水被旁边柱子上的火把点燃,瞬间火光暴涨,那铜镜也被映的光芒闪烁,他的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此处阴气甚重,有一股不明邪力盘踞。”王麻子的话语在祠堂内回荡,村民们面面相觑,心头的恐惧更增一分。王麻子转向王员外,语气严肃地说道:“员外,你们需尽快举行一场驱邪仪式,净化祠堂,镇住这狐妖所带来的戾气,否则恐有更大的灾祸降临。”
王员外听闻,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同时递过两块银子来,低声对王麻子道:“够了啊,你再这么贪得无厌,我可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