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找姬御谈谈,”王纪文轻描淡写地说,“想必他会给我这个面子。”
听到此处温怀远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心想这些外戚果然都是这副德行,一朝得势,狂妄得没边,他们确实有皇后坐镇,可是皇后到底与谁更亲还无从可知啊。
姬御与昭阳公主的婚约,在京城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稍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不说女婿与侄子谁更亲,单说对太子的帮助,一百个王劭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姬御啊。
此刻的温怀远开始担忧,王纪文的到来究竟会是福还是祸啊?
就在温怀远担忧的时候,温少陵从外面回来。
温怀远为其介绍道:“这是国舅府的王公子,这位是犬子。”
没想到温少陵对王纪文一见如故,他热情地拉着王纪文的手说:“王兄,来到长芦怎么不早与我说呢?我一定好好招待你,这长芦我熟得不能再熟了,好吃的好玩的我都了如指掌,王兄快跟我来,我带你好好游览一番。”
说罢,温少陵便拉着王纪文往外走,王纪文也没有推辞,与温怀远点头示意后便跟着温少陵出去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温怀远刚才的担忧彻底化为绝望,他无奈地闭上双眼,只祈祷王纪文别给他惹出什么乱子来。
这边的靳家明回家后马上把自己手下的小盐商都叫了过来。
看眼人都到得差不多了,靳家明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只为了一件事,私盐。”
他稍微停顿,让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然后继续说道:“我决定,不再做私盐生意了。”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哗然,盐商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靳家明也没有制止他们,只是静静地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场面才逐渐恢复平静,一位盐商站出来,疑惑地问道:“靳会长,您是不是得到了什么风声?”
靳家明叹息道:“我还需要收到什么风声吗?贾武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现在虽然还能稳定,不过是因为南阳等地的盐业还离不开它,如今又被世子殿下下令让我和温会长分走了一部分,这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一步一步地分化的他的产业。”
他环顾四周,继续说道:“贾家的下场可能就是咱们明天的下场,世子的决心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恐怕没那么容易亲自收场,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售卖私盐了。”
“当然我只是与你们通知一声,并没有要求你们一定要怎样,我知道大家可能觉得我家大业大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我还是真心的希望大家能够及时收手,与朝廷对着干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当然,如何选择在你们自己,是走是留我都会尊重你们自己的决定。”
“你们也不必急于做出决定,毕竟下一次行盐还有些时日,留下的我自然欢迎,至于不想留下的,是自己单干,还是去投靠另外两家你们自己决定。”
靳家明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下面的盐商也听得愣愣的,毕竟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谁也不想突然降低收入,可是姬御在广场上处决了这么多人的场面也同样历历在目,一时间真的是难以抉择。
若是以前,有靳家明这样的会长顶着,大家也不会这么害怕,该干还是得干,可如今靳家明第一个选择金盆洗手,这一下子让大家都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靳家明继续说道:“今天主要就是通知大家这件事,不用着急着先决定,都先回吧。”
一众盐商们现在也都是六神无主,只能是先起身告辞了。
在众人离开后,靳家明缓缓起身,走到祠堂。他来到请回家的盐神牌位前,虔诚地上了三炷香,心中默默祈祷着家族的平安与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