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然后再次进攻宜川!”程元济大声命令道。
众将领齐声应是,虽然第一次进攻失败了,但是他们并没有丧失信心,一时的成败算不上什么。
接下来的三日,全军上下忙碌起来,工匠们加班加点赶制盾牌,士兵们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熟悉如何在战斗中有效使用盾牌。
程元济则带领将领们详细分析第一次进攻失败的原因,总结经验教训,制定更为周密的进攻计划。
三日后,大军再次集结在宜川城下,这一次,他们准备得更加充分,信心也更加坚定,在程元济的指挥下,全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周军还是老样子,别管是什么招数,只要有效果,全部都往魏军的身上使。
宜川的城门已经全部翻新,门口的防御也重新加固了,魏军第一次进攻之时打下的基础此时已经全部都不存在了。
不过此次的魏军开启了全面的进攻,比上一次试探的攻势要凶猛得多,不光是撞击城门,城墙之上也架起了无数的云梯。
这次的攻势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两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但毕竟攻守不可同日而语,魏军先天就处于劣势,自然很难占到上风,最终魏军再一次无奈的退军。
接连两次的失利,让魏军中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士兵们虽然依旧保持着战斗的意志,但失败的阴影却不可避免地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这一次能让魏军涨涨记性了吧,让他们知道怎么叫来的凶,败的惨。”战后柳洪勇说道。
“两次攻城魏军损失也不小,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再进攻了,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只要我们能够再守住一次魏军的进攻,后续就可以考虑和谈之事了,三次之后魏军也就没什么战斗力了。”姬御说道。
“殿下所言极是,”沈子节点头附和,“魏军虽勇猛,但经过这两次重创,他们的士气必定大受影响,我们只需再坚守一次,定能迫使他们接受和谈。”
“该做好的防护还是要做,不过也不要像现在这么紧张,让将士们好好休整休整!”柳洪勇说道。
“是。”
......
......
魏国皇宫。
此刻程元济两次攻城失败的消息已经传回了皇宫,魏侈这次并没有召集群臣商议,而是在自己的御书房单独将上了丞相等心腹大臣私下商议。
魏侈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房间内气氛沉重。
国家打了败仗被侵占了国土,自然没有人能够高兴,几位大臣也同样如丧考妣。
最终还是魏侈忍不住开口道:“说话啊,都愣在这里干什么?朕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在这发愣吗?”
几位大臣相互对视一眼,丞相迈步出列,躬身道:“陛下,程将军两次攻城不利,从梁将军的兵败,到程将军的失利来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可能我军的实力与周军还是存在着一些差距,梁将军和程将军都是打过仗的老将,而且根据前线传回来的战况来看,周军的将领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奇的招数,两军这几场战役都是正面对抗,所以我军接二连三的失利……”
丞相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双方的将领都没有问题,那就是只能是兵力的问题了。
魏侈脸色铁青,但是丞相分析得也很有道理,他也不得不承认。
“是否需要加派兵力?”魏侈问道。
丞相默默地打击道:“周国也可以增加兵力。”
事已至此,很明显,魏侈他此前想要拿下周国黄河渡口的决策已经被证实是错误的。
但是皇帝就是皇帝,虽然心里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他也并不想承认。
丞相也知道,所以才毫不留情地说出这句话。
这一下子反而弄得魏侈有点下不来台。
魏侈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迫切地想要建立一番功绩,而大周已经很多年不打仗了,于是魏侈便想看看这头曾经的老虎还能否展现出昔日的雄风,然而,事实却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魏侈沉默了许久,心中的自尊与现实的挫败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
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丞相以为如何?”
丞相说道:“看这次周军的行军动向,他们好像没有打算进攻的意思。”
魏侈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此言何解?”
丞相解释道:“根据前线传回的情报,周军在取得两次胜利后,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选择了加强防御,这似乎表明,他们并没有打算乘胜追击,而是更倾向于稳守现有的战果。”
丞相继续道:“周军不打算进攻,也不打算没有撤军的打算,但是宜川一个小小的县城也不是什么军事重地,对于周军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那么他们现在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要我大魏拿出一点诚意。”
“不可能,就一个小小的宜川也想让朕求和,绝对不可能。”魏侈当即怒不可遏的说道。
丞相知道魏侈的骄傲与坚持,他并未直接反驳,而是平和地分析道:“陛下,和谈并非求和,而是一种策略,我们需要时间重振旗鼓,加强军备,此时与周军和谈,可以为我们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丞相说完看了身后的几位臣子一眼,一位老臣也站出来说道:“陛下,大周占据宜川,胜可攻,败可退,如今迟迟不进军,可能只是并未摸清楚我大魏的情况,若是僵持时间一长,到时候我大魏的军队若是挡不住,那时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