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切克利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做噩梦了,现在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侍卫们面面相觑,圣子殿下这几天有些反常。
侍卫长慢慢靠近床边,
“圣子殿下,确定没事吗?”
希切克利心跳如擂鼓,盖住脖颈和锁骨的痕迹,绝对不能被发现身上的欲痕,
“我没事,你们是听不懂话吗?我现在要休息了,明天还有洗礼大会,耽误了时间你们负责吗?”
洗礼大会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至于圣子的异常可以等洗礼大会之后再说,侍卫长赔笑,
“好的,圣子殿下,我们马上离开。”
众人离开,房间门被关上,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卧室,又陷入一片漆黑。
希切克利打开床头灯,下床到镜子前,从脖颈到锁骨甚至胸膛......
莫名的,心里堵的慌,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无尽的悲伤。
作为圣子,要看血猎首领的脸色,要被侍卫监视,完全没有自由。
看似权利很大,但多半是个虚名。
他难道就很想当这个圣子吗?
现在居然还被吸血鬼的始祖盯上了,遭受如此屈辱。
希切克利眸子冷下来,一点点遮挡身上的痕迹。
从小到大,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也没有人问他到底想要什么。
外面的风有些大,吹开了窗户,掀起一阵冷风。
始祖古堡。
“给你,圣子的血,几天能做出来药?”
温沐裘晃了晃手中的试管,支着下巴仰头看天,
“大概......五六天吧,还要看到底变异成什么程度,严重的话,半个月也有可能。”
温沐裘看着温沐清瞬间严肃起来的脸色,轻笑一声,
“你也不用这么严肃吧,就算快点做出来了,血质也不可能一下就变回去,也得等他个十天半个月。
你自打苏醒到现在都没进食,怎么,想饿死自己?”
温沐清没说话。
“你百年前就是因为挑食,担心把诞生时身体存储的能量用完了,才选择沉睡。
虽然沉睡的时候能量消耗慢,但怎么说也几百年了,你现在还用着诞生的时候存的那么一点儿能量,这不玩儿呢?”
温沐裘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温沐清的肩,
“哥,你等不起,先随便找个人喝一口吧。
一天天的,尽让我操心,也不知道咱俩谁是哥。”
温沐清摇了摇头,
“没事,不喝。”
在吸血鬼的眼里,人类就是食物,血仆就是标了自己名字的所有物,但归根结底,还是食物。
饿的时候找个人咬一口能怎么样?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温沐清没想过咬别人,要喝就喝阿酒的,不然就饿死。
温沐裘啧了一声,我哥咋是个死犟种。
温沐裘难得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哥,你的身体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虚弱的,指不定等不到喝那个圣子的血的一天。”
血是吸血鬼维持生命的源泉,包括补充他们的魔力、维持生命与身体健康,都需要血。
断掉喝血就像是人类自断喝水一样,慢性自杀。
更何况血族处境危险,要面对血猎和狼人的伤害,不随时保持魔力充沛,很可能在战斗中丧命。
次日。
神圣的教堂中,礼乐奏起。
希切克利一身洁白的衣服,乌黑的长发辫着复杂又精致的辫子,头戴华丽的头饰,手腕脚踝带着银质圆环,一步步向教堂中心走去。
“希望伟大的生命保佑我们,洗礼大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洗礼物品,血猎首领阿克里的银质长剑。”
......
温沐清躲在教堂外的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嘴角微勾。
纯洁的圣子干净的衣服下,有着多么暧昧的痕迹,只有他知道。
想想就刺激。
希切克利感觉一直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与信徒们不同,是格外炽热的目光。
顺着直觉,向一旁偷偷看去,隐约看见一个人站在对面房屋的阴影下,一身黑衣,带着帽子,全身包裹的严实。
对上那双冰蓝色眸子时,希切克利瞬间认出了那人是谁——血族的始祖。
拳头握紧,他竟然敢这时候现身。
血族惧怕阳光,更何况现在这里都是血猎,一旦被发现,即使是始祖,也很难安全离开。
阿克里走到希切克利身边,
“我怎么感受到了血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