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并且恶狠狠的说道:“往后他各走各的路,要是敢趁我不在家欺上门来,别怪我带着人打上门,到时候两家人脸上都不好看,咱们好聚好散。”
男人将对方推离自己的家门之后,然后走进门后恶狠狠的将两扇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而在院子里面的一间房子里,一位40左右的老妇正拦在一间房间,将女儿堵在屋里。
王家人是跟着当年逃难来的客家人一起来到粮城的,当时王家人有20多口人举目无亲,便与人撮合与当时粮城的住户丁家人结成了姻亲。
在丁家的帮助下,在粮城站稳了脚跟。当时王家为了感谢丁家,便把王家的女儿许配给丁家的只有一个孤儿寡母的人家为妻。
本来两人再有四五个月就要成亲了。哪知粮城的李百户突然看上了王家的女儿脸让人提亲。
王家感觉丁家无依无靠,而且孤儿寡母不是好结亲的人员,便提出了退亲,今天是两家正式退亲的日子。
王秀女看着母亲堵在门口,便与母亲争论。自己已经与丁家定亲好几年了,粮城内谁人不知如果这样解除婚约,让自己以后如何见人?
两个女人一里一外站在门口嘀咕不休,惹得堂屋内王父心头火起,手中的水烟筒重重杵到地上,沉着脸喝道:“闹什么闹,吵的人头疼,别拦着她,今天她要敢出这个门槛,我就打断她的两条狗腿。”
“爹娘健在,哪轮得上她出头啊,不知羞。”
母女连心,王母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头子是个能下狠手的,不希望女儿在因为这件事受伤。
连忙推搡的女儿就往屋里去。王秀女越过母亲的肩膀,王秀女看见大哥王师生进了堂屋,他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家里的两个主事的男人都瞪着王秀女面色不善。王秀女借着家人往日娇惯宠爱,鼓起来的硬气一下子就散了,怯怯的顺着母亲的力道退回了屋内。
王母王云氏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安抚着闺女进了屋,絮絮叨叨咒骂着:“哎呀,这丧天良的刘媒婆呀,坑死了我心肝宝贝闺女了!”
王家院内,安静的老牛嚼草的声音都听得分明。王老头儿嘴里的水烟火头一明一灭,并不断从他的嘴里喷出一股股青涩的烟雾。他的大儿子坐在旁边,右手扶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动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说当家的,这样毫无征兆的和丁家退亲。要是有那乱嚼舌头的人传了什么不好听的话,那小秀儿也难做人了?”王母王云氏在屋里安抚好女儿走出屋门来,看见家里的两个男人都坐在堂屋于是疑惑的说道。
王父这是叹了口气说道:“丁家如果是军户我都认了,可是丁家在这里明明是人质,难道我还要把女儿嫁过去一块儿当人质吗?丁家连粮城都离不开。”
“那李百户跟我说了,粮城里的人都相当于囚犯,而他们就相当于狱卒,你说秀儿是跟着囚犯好还是跟着狱卒好?”王父满口埋怨的对王母说道。
“再说李百户说了,只要我们同意,他娶了了女儿当正妻,连我们全家都跟她回高州卫去,不在这里当囚徒了。丫头只是一时想不开,时间长了总能找到机会排解开。”
再说退婚的另一方丁冰也不多事,强按住怦怦乱跳的心,昏头昏脑的回了家,路遇熟人打招呼,也没分得清到底是谁,胡乱的点头应着就走。
不一刻即到家中,以前宝贝的什么事的婚书也不那么要紧了,随手往怀里一揣,急活活的进了屋。
见丁母佝偻着腰,左手按着一条寸许宽的棉条,右手摇着纺车,随着吱呀呀的转动,一根又白又细的棉线便被拉扯出来,然后缠在锭子上。
丁母发觉丁冰进屋,手中瑟缩一下,略一停顿,继续纺线。
丁冰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只觉得心里装了只兔子,跳得正欢,双腿发软,直愣愣的往地上一坐。
丁母看见儿子这个模样,叹了口气,停下了手中的纺车,然后说道:“王家的婚事退了。”
丁冰的心神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自顾自的念叨着:“这两家定好的亲事,怎么说断就断了。”
丁母看着儿子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婚事开始娘就不同意,是你看见王家的女儿颜色好,抢着答应的。当时你二伯就劝你把婚事先办了。但是你不知道吃了王家什么迷魂药,非要等年纪到了再成亲。结果现在你二伯刚刚离开粮城王家就反悔了。王家的家风有些不正,断了就断了,说不定以后还是件好事。”
王母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儿子拿起手,拿起已经放好的棉锭砸在了他的头上喝道:“精神点儿,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说你有这么多叔叔伯伯帮衬,到哪里娶不上一个妻子?”
丁冰被这一下打的好像清醒过来,看着母亲说:“我想和二伯一样到海外去垦地,听去的那些伙计回来带信儿回来,说每人给分100亩地。还每家给两头水牛所用的农具都可以从主家那里赊欠。只要每亩地交上两层的租子,剩下的都是咱们自己的。如果连续耕作五年以上,那块地的田皮就归咱们家所有了。虽然我的身体弱一点儿,但是养活娘还是不成问题的。”
丁母看着突然间说出这番话的儿子,知道他是有些想逃避粮城的王家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反对。
丁母对儿子说:“你要去可以,但你去之前必须先结亲。”
“你看丑黑,那姑娘怎么样?虽然外面都传她克亲,但是她父亲和你父亲都是一同遇难的,所以两家以前互相帮衬。
那姑娘心善,为了带着他奶奶一同出嫁,把婚事耽搁到现在。虽然比你大两岁,长得丑一些,但是身材比较好,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如果你答应了和她成亲,那么我们一家四口正好跟着主家去垦荒,娘厚着面子找找主家,给你弄个小管事当当还是没有问题的。”
“娘,你不用去找主家,现在我在船厂里看仓库就是主家看着父亲的面子给安排的轻省的活计。如果我们跟着去垦荒,就凭借着父亲为主家豁出了一条性命情分,主家也不会亏待我们的,一定会给我一个我能干的差事的。”
丁母顿时拍了拍双腿,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找丑黑奶奶,正好赶上这班船。我们到垦荒的地方在成亲,省着那些三姑六婆胡说八道。”说着丁母如一道风向门外飘去。
丁冰举了举手,然后又放下。他叹了一口气,心爱的姑娘已经没有缘分了,至于娶谁都一样,只要母亲高兴就好。
与此同时的在隔离船员的区域的一间屋子里,林长石坐在上首,林长礁和林长申坐在两侧,林夕坐在林长石的对面。林家的几个兄弟坐在这里聚会。
林长申这是奇怪的问讯林长石说道:“三哥,不是说只有600人吗?我看你拉来的有1000多号人?”
林长石这时把自己面前的酒杯中的酒喝了一口,然后对面前的几个兄弟解释道:“我指挥着舰队护送者三艘福船拉着那从马尼拉撤出来的移民向粮城行进的途中。发现前方有两艘福船往海里扔人,我们靠过去打捞起一看是三个死人,还有一个有一口气儿。然后我们就打出绿底红日旗靠了过去,两条船上的人倒没有反抗,就被我们俘获了。”
“正好离废珠湾不远,我们便押着他们过来,那两艘船上,每艘船大概有300多人。我怕船上人有病,便把他们赶到隔离区去了。”
这时林长礁问林长石说:“三哥,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把我们兄弟几个都聚到这里,你要知道一进来可是有20天就不能出去了。”
林长石挥了挥手,从外面有随从拿进一个檀木盒子。
林长石接过盒子又挥了挥手让那个人出去。
林夕等几人奇怪的望着林长石,因为林长石的随从除了拿这个盒子之外,还端来了一盆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盆。
林长石打开檀木盒子,里头并排摆着十根亮闪闪的银条,然后他毫不犹豫的从当中挑出一根扔到了火盆里。
然后林长石无视兄弟三人疑惑的表情端起酒杯,慢慢的喝着酒中杯中的酒。
他的双目紧紧盯着火盆中的那个银条。随着火光闪耀,白色的银子在炭火中渐渐褪色,慢慢露出了金色。
经过碳火的熔炼,银条居然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金条。
林长石笑了笑,用钳子夹着金条扔到了桌子上的汤盆里。随着呲呲呲的一阵声响,屋子里弥漫了盆里蒸发出来的肉味儿。
林长申毫不犹豫的伸出筷子从汤盆中加出刚才扔进去的东西。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到嘴里咬了一下,拿出来看到金条上的两个牙印儿。
林长申大惊失色的大呼道:“真的是黄金了。我肯定这是真的黄金!”
林长申站起来,走到那个檀木盒子旁边,将盒子中随便挑了一根银条,又扔火盆当中,如法炮制,片刻之间又有一根金条在林长申的手中翻转。
林夕看了看正在高兴的林长申笑了笑,然后把筷子伸向桌子当中的一盘菜,这盘菜就是刘姑娘做的阎王册。林夕由于怕自己吃上瘾,所以不敢多吃。此次借着林长石回来才做了一盘儿放在这里,而其他兄弟三人根本还没有开吃,就被黄金的事情吸引了目光,林夕决定趁此机会一定要多吃几块。
林长石看着正在大吃的林夕有些疑惑的问道:“十一,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嘛?对这化银为金的手段,你难道不感兴趣吗?”
林夕把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并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哪里是银子,这本来就是金子,只不过用水银加工过,在金子表面形成了金汞齐,变成银色罢了。”“我听老师说世上专门的这么一种骗子,号称会烧单练汞,专门设圈套,神出鬼没骗那些贪腐痴呆客。
怎么骗人呢?说自己能以药草秘方以铅铁变化为金子,以铅汞变化为银子。点铁成金了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黄白之术吗?
他们的特点就是能够拿炉火来炼金银。但是有一个要求,要先把银子。以为母银,母子之母啊,然后能够炼出很多新银子来。
到底生没生新银子出来,谁也没见着,见着不着不是赔了吗?但是他们偷龙转凤的手法非常高级。他们还有个行话,管这炼丹半道偷银子,走叫提罐儿。
有名道人来找唐伯虎,说您是仙风道骨,可以做着点铁成金之事。
唐伯虎哪能信这个呀?上下打量打量这位道长。这道长衣衫褴褛啊,要不怎么说破布衫巾破布袍呢?穿的跟那要饭的强不了多少。
唐伯虎瞅瞅他,我看你穿的如乞丐。“有这等仙术,您怎么不先练点银子自个儿用用,先换换这道袍啊,你何必帮别人呢。”
老道一听说道:“这您不知,贫道虽然会使法术,但是我没这份造化,说白了,我没这福气,我得找有一个大福气的人才能帮他,他承受得起呀,我也能够有所作为。”“于是我走遍天下寻找有缘人。我虽然无福消受,但是唐先生,您可是有个大富大贵之人,所以咱们俩要是合作,我就能帮您凭空多得金银。”
“您的法术那是您的本领,我的福气是我自家带着,既然要合作,那您出银子,我出福气,怎么样?
那母银您拿,到时候生出新银子来,咱们是一家一半儿,平分秋色。这多好,我借你福气你练吧。”于是那老道便落荒而走。
虽然有人不相信这炼丹之术是欺瞒手段但是很多人都被这些骗子的花言巧语说的他们相信世上真就有神仙,真就能点铁成金,点石成金。
当这种人都是得道的仙骨啊,很有仙缘,所以也愿意被人骗。林夕拿埋怨的语气对林长石说道:“三哥,你是在耍我的吗?难道你连提炼银子的吹灰法都没有听说吗?那种方法就是把银子融在水银当中,然后用火一烧银子就会出来,这种方法既可以提炼银子,也可以提炼金子,水银和金银混合的时候就是银色。”
“如果哥哥手里有这样的银子,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我倍价换给你。”
林长申拿出金条,仔细看了看,又放在嘴里咬了咬,看到金块上的牙印才感叹道:“难以置信,长旭,之前你是怎么知道的?又如何分辨这是金子还是银子?”“方法很简单,从你们都知道同等体大小的金子要比银子重很多,就是找一个水杯,把金子称量重量之后扔到水杯,看看水升起来多少。然后把多出来的水的体积用重量去除得出来的一个大概的数值,你这个数值小的就是银子和这个数值高点或者差不多的就是金子。”
林夕怎么知道的虽然他的化学的不怎么样,可是怎么测量密度他就知道的。金子的密度差不多是银的两倍,其实掂一掂重量就知道了。
林夕虽然这么想,但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却没这么说而是把密度的测量的办法告诉了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