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丝绸商人也无法怪罪那些织户。因为他们不收购丝绸,织工家真的快揭不开锅了,人总不能被饿死吧。
而且裕丰升收购丝绸的价格并不比他们低。只是要求稍微高一点儿而已,可是对于这些织工来说,丝绸质量要求高,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那些新手,这些老手们都能达到要求。
能换出钱票就能购买米粮,这样自家就能活下去。至于买不来生丝无法继续织绸先活下去再说吧。
面对如此情况,王友在自己的书房里将里面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而与此同时,在苏州知府衙门中,张知府给自己的老爹张载锤着肩膀说道。
“林家用海船一次就运来了120万石稻谷,听说后面还可能再运一次。既然能运到太仓了,也就能顺着海运到天津去了,朝廷为什么不改漕运为海运。”
他父亲白了自己这个蠢儿子一眼。
“你以为朝廷没人提了,而且不止一次。
但是为什么没成,第一是如果改为海运,那么这条大运河上以漕运为生的这些人怎么办?
第二就是曹运实行了上百年上上下下有多少人在这上面捞钱,你知道吗?
尤其是最重要的,如果现在改槽为海,那么不是说文官这些近百年来的坚持都是错的。”
“现在这些文官倡导的以农为本。重本轻末,那不就成了一场笑话。”
“而且你知道林家为了打赢这场商战,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据我的可靠的消息来源,林家为了在南洋地区筹集着200多万,近300万是稻米。他们连火炮这样的国之重器都开始向南洋的那些势力卖了。
可以说为了打赢这场商战,林家除了不能卖的根本家丁之外,剩下能卖钱的东西,他们几乎都拿出来了。”
“而且这场商战能够打赢,可以说是林家取了个巧。并不是他们凭真正实力赢下来的而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对方虽然很重视林家,但是他们还是有些轻敌了。”
张知府这时停下了给老父捶肩膀的手,从桌上端了一杯茶送到张载的手中说道:“请父亲大人给我仔细讲解一下。”
张载端起儿子奉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放到桌子上说:“其实江南的这些商人控制丝绸的价格并不是直接控制经营绸缎的商人。
而是通过粮食控制种桑养蚕的蚕农和用生丝织绸的织工。”
看着还没有领悟,其中关键的儿子张载叹了口气说道:“你连林长钰的一半儿都不如。林长钰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掌握到这些生丝行会的死穴,从而一击打破了对方的垄断。
你虽然坐享其成,但是我劝你还是等这届任满或辞官回家,或者去南京养老了。
就你这个本领,在官场之上,若是没有我的护持,你早就被人吃干吞净了。”
张载看着面前一脸谄笑的儿子,无奈的他的口气继续说道。
“我给你讲讲他们是怎么控制这些人的。
首先你来苏州这么多也好几年了应该知道苏州这里的土地种粮市的很很少。
大部分农民靠种桑养蚕卖生卖出生丝,然后又卖生丝的钱从粮铺买粮食回去食用。
而织绸的那些工人也是从商人那里或买或领回生丝支纺织出丝绸,再卖给这些丝绸商人用他们所获得的钱去购买粮食。
发现了没有这粮食却不是本地产的是由这些商人从外面运来的这样粮食。
商人们通过这些粮食,就等于掌握了这些人的生死。他们通过操作利用粮食剥夺这些农民和职工的钱财,让他们始终处于一个温饱线。
如果不劳作就没有粮食吃,所以无论是蚕农还是织工他们都会拼命的劳作。并且按照丝绸商人的要求提供优质合格的产品他们才能够活下去。
本来这一套方法运行的很好但是由于丝绸商人为了对抗官府征税,他们把事了就把这一套严密运行的体系给打破了。
林长钰抓住着千载难逢的机会,同样利用粮食打破了生丝商会对蚕农和织工的控制。
现在市场上的粮食价完全有林家说了算。这些丝绸商人也失去了控制蚕农和织工的办法。所以现在丝绸的定价权已经有丝绸商会落到了林家的裕丰升的手里。”
这是张知府是分疑惑的问自己的父亲。
“林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才征得丝绸的定价权值得吗?”
张载狠狠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原来觉得自己的儿子虽然是中人之姿还能看得过去。
但是通过跟林长钰一比觉得这自己这个儿子就是个蠢蛋,到现在他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但这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必须把话说明白否则他将来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
“谁说林家赔钱了?”
“儿子自己认为的。听说林长钰派人到扬州买了6万石粮食,这一次他就赔了八前两银子。人家把身千上百。把上百万石的粮食以粮食收收获时的粮价大量的出售,难道林家还不赔钱吗。”
”首先林家卖出的大多数粮食的价格是以今年的最高的价格卖出的,即使是那些赈灾粮也比平时的价格要高一倍。
虽然他们限制人们大量购买但是那些需要购买的人是真正要吃粮食的人所以销售量并不小。这些粮食都是赚钱的。”
“现在裕丰升虽然以平价大量的出售粮食。其实购买的粮的人数很多,但是他们的购买量其实是很小的。这批粮食真正的买家是官府,林家用了一个障眼法把这批粮食全部填入了苏州府的常平仓。”
说到这里张载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嗯。林长钰派没派人给你送来5万两银子。”
张知府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官府为了应对这次罢市准备了60万辆银子,这60万辆银子都买入米粮填入了府库和作为赈济粮熬成米粥发放的出去。”
“这60万两银子其中有20万两给了巡抚大人;你分了5万两;我和刘知县各分了两万;还有11万两分给了苏州服各个衙门口的大小官员和书吏差役;剩下的20万就落到了林家的口袋里。”
“可这20万两能弥补林家的损失吗?”
“不说林家卖米挣的钱,就说林家这些稻谷的进价,在南洋稻谷可不是大明的这个价格。
当年宣宗放弃交趾你当真是因为那里投入过重从而导致军费过重啊!
是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但不是全部。其实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交趾那里产的大米太便宜冲击了这些江南士绅的利益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支持放弃交交趾。
交趾的那里大米一年三熟甚至在南面的日南县可以达到一年四熟。所以那里的稻米的价格是非常便宜的。
尤其是林家还拿出了大炮这样的军国重器去向南边儿的那些势力换取稻米,可想而知那些稻谷是怎么来的。”
张知府听到了父亲的解释倒吸的一口凉气,他觉得自己还是听父亲的话去南京找个闲职养老吧。
不管别人这么纠结反正林长钰现在是非常高兴。他正在和自己的小妾孙氏喝酒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