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德相信何昀的能力，他说查不到，是真的查不到。

浅浅这十八年的生活是个谜。

程明德摸着下颌，若有所思。

“那莫先生呢，有消息了吗？”

何昀脸上带着歉色：“抱歉，程总，他的消息也没有。”

人活在世上，总是会留下痕迹的。

而两个人都查不到。

是痕迹被抹去了。

程明德作为海市首富，人脉、消息网之广自不用说。

连他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遮掩这些的人。

要么是他们太隐蔽。

要么是他们是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

“何昀，你让人继续查，十八年前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何昀颔首，“也还没查到。”

程明德撑着下巴，眉头禁皱。

他吩咐何昀继续，掐了视频电话。

男人一半侧脸隐在黑暗中。

十八年前，月浅究竟是怎么和程思思抱错的。

他始终想不到，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这么多年，哪怕程思思和自己、苏安长相并不相似，一家人也没怀疑过她并非亲生的。

程明德回忆当年从苏安生产到回家的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匪夷所思。

程明德揉了揉太阳穴。

他弯身从桌子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摆在桌子上。

-

第二天一早。

程明德和苏安坐在客厅里，对面坐着刚睡醒的月浅。

“浅浅，是这样的，一般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去上学。”

“你在惠春山的时候有上过学吗？”

月浅茫然地摇摇头，“没有。”

苏安双手叠在腿上，柔声道：“那你想不想去上学呢？”

上学？

上学！！！

月浅想到经常刷到的学校自助食堂视频。

学校食堂里面每天都会有好多不同的美食。

月浅眼中盛满了期待：“我想去！”

“那有人教过你数学或者别的什么科目吗？”

月浅想了一下。

“有的。”

之前去小镇上，那些爷爷奶奶都会教她很多东西。

她学得很快，爷爷奶奶们都夸她聪明。

有时候他们还会跟她一起讨论题目。

程明德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沓纸，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笔，一并放在月浅面前。

“浅浅，这里有份测试卷，你现在做一下，爸爸让学校的老师评估一下你上几年级合适。”

月浅拿起试卷。

一共十二页，涵盖目前所有学科的试题，题目根据难度做了划分。

苏安看月浅拿着试卷发愣。

附在程明德耳边道：“浅浅没上过学，这些卷子会不会太难了，打击到孩子的自信心？”

浅浅是认识字不错，可是识字是最基本的。

这些数理化，她上学的时候也不喜欢。

月浅从边上抽了一张小马扎，坐在茶几前开始答题。

程氏夫妻两人就在边上看着月浅写字。

五十分钟后。

月浅将纸在桌子上齐了齐，“写好了！”

程明德看了看手上的表。

“真的写好了？”

这么快？

老师跟他说一般高三学生需要大概两个半小时才能写完的呀？

而且是在放弃其中一些竞赛题目的条件下。

五十分钟，他随意翻了翻几张卷子，浅浅每题都写了。

他记错了？

程明德将月浅递上来的卷子重新放入文件袋封好。

“结果下午应该就能出来了，到时候爸爸联系学校那边，给你办理入学的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