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月浅的表演马上要开始了。
道具组给月浅在台中央摆了一张凳子。
月浅从台侧拿着二胡登场。
她着灰绿色旗袍和坡跟小单鞋,旗袍的开衩只到大腿五分之三处。
随着月浅的步伐,旗袍上的劲竹似乎活了过来,在‘月光’下泛起银亮色的生机。
哪怕没有特别的珠宝坠饰,月浅整个人浑然透着一股子典雅韵味。
待她坐定,全场又陷入一片漆黑。
‘嘭——’的一声聚光灯亮起。
随着空气中灰尘的飞舞,灯光似是从上往下倾倒。
月浅端坐其中,似乎是沐浴在圣光之中的仙子。
她眼睫微垂,睫羽在她的脸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她左手举着琴弓,右手稳稳握住琴头。
随着右臂的幅度起伏,弦音如流水一般鱼贯而出。
这次月浅拉的曲子前面一半是慷慨激昂的《赛马》。
弦音起伏,激越的声响引得全场沸腾,带众人策着膘肥体壮的骏马直上云霄。
观众顿时都清醒了。
就在马蹄阵阵的时候。
她手腕一翻,急速的一个转调,立刻无痕地切换成了另一首曲子。
若说前半部分展现了赛马盛况。
后面则让人觉得,是赛马自己脱了缰,在云间草原上畅快的奔跑。
万马齐鸣,酣畅淋漓,明明只有一把二胡,在月浅的手下却演绎出群马奔腾的盛况。
月浅全神贯注,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曲子上,随着最后一声,曲子被月浅抛向高处。
弦声戛然而止。
底下不少人第一次感受到音乐的力量,情绪不断被月浅抛高摔下。
最终在高处曲音消弭,情绪却久久不散。
不少人激动地热泪盈眶。
结束后,评委席、观众席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而后,全场掌声雷动。
月浅从凳子上起来,举着二胡,朝台下鞠了个躬,静静等待评委们的打分。
由于演奏过于投入,以及十分消耗体力,月浅的额头出现了一层薄汗。
一个戴着红框眼镜的女评委率先开口:“这是我今天看过的最棒的演奏!”
另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的男评委也接口道:“十分精彩!同学,你学习二胡多久了?”
月浅匀了匀呼吸道:“三个月左右。”
实际上时间更短,她只有偶尔去镇里才跟着吴爷爷学一会。
“三个月?你没开玩笑?”
说话的是程思思的老师白修。
白修就是一副音乐家的打扮。
年逾花甲的他,头发胡子已经尽数花白,
一样乐器,入门都需要很久,拉出如此高的水平,三个月是根本不可能的。
月浅点点头,再次重复:“三个月。”
白修摇摇头,眼中划过一丝可惜。
这么好的苗子,本来他还打算再跟她接触下,看看有没有可能纳入门下。
可惜是个自负的,谎话说得也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