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江天拄着棍子,按时抵达张爷的住所。
“来了?”
“来了,张爷。”
江天应了声,进了门他才发现,来的就自己一个。
“来来来,把棍子啥的都放这里,给你们摆了一桌子好菜。”
江天随手把破碗丢到墙角,木棍却是依旧握在手里。
“张爷,我这刚刚摔了一跤,腿有点疼,得用棍支着,没办法。”
江天说完,张爷才发现,江天走路一瘸一拐的。
“没伤到骨头吧?”
张爷问的很关切,如果不是昨天听了墙角,江天还真会被这真切的表情给骗了。
“没,养两天就没事了。”
“那行,先落座吧,其他人等下就到。”
江天扭头,院门已经关闭。
几个手下站在四周,隐隐把桌子围了起来。
桌上摆了十多个碗碟,个个都是大鱼大肉。
香味四溢。
光是坐在桌边,都叫人食指大动。
“你们最近做的很不错,请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分享经验,犒劳一下你们。
做得好,就跟在我身边混。
别的不敢说!
头顶有瓦,身下有床,吃得了饱饭,穿得了棉衣!”
这些听起来稀松平常,可对于乞讨多年的乞儿来说。
这已经是不敢想的事情了。
张爷短短几句话,就足以让乞儿激动不已。
江天做出一副激动的表情迎合着,不过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张爷身上。
“来,先干一个!”
桌上的酒碗早已倒满,张爷拿起酒碗,直接就干了。
“其他人还没来呢。”
江天没动酒碗,试探了句。
“无妨,等他们到了,罚他们酒吃!”
“真的吗?”
“那还能有假?”
“张爷你头不晕吗?”
头晕?
张爷愣了下,随即感到天旋地转,整个扑倒在桌子上。
以江天对这孙子的了解,他绝不可能让乞丐吃的这么好。
这桌菜,是给他们自己做的。
蒙汗药大概率不会下在菜里,桌上早就倒满的酒碗,才是真正的手段。
江天刚刚趁着落座的时机,利用盗窃技能偷梁换柱,把张爷的酒碗,换到了他的面前。
这孙子喝的,是他的酒!
周围的手下发现不对劲的瞬间,全都冲了上来。
江天早有准备,提棍便打。
二阶的打狗棒法,无人能敌!
手中有棍,江天打的对方满地找牙。
不过几个交锋下来,屋内能站着的,仅有江天一人。
“之前的乞丐都去了哪里?”
“不知道。”
江天闻言,一棍子打在对方的腰部,对方立刻嚎叫连连。
“闭嘴,不然宰了你们!”
“我们只负责把人送到指定地方,剩下的真不清楚。”
余下几人满脸苦色,他们也是听命令办事。
“你们清楚,昨晚送出去的人,下场如何吗?”
“不..不知。”
坊间传言他们自然有所耳闻,但没谁敢往上面联想。
一旦坐实与妖魔勾结,他们必死无疑。
“昨夜子时你们走后,几人全部被狼妖吃掉。
开膛破肚,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我亲眼所见。”
江天每说出一个词,几人就颤抖一下。
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击溃他们的心理防线。
若只是道听途说,他们还有狡辩的机会,可江天准确说出他们送人的时间,这句亲眼所见,便更加真实。
“狗哥!
这事情跟我们关系不大啊。
都是这孙子让我们干的。”
“我们是被逼的啊!”
几人急忙开口,想要撇清自己的干系。
“张爷有个账本,上面记录了东西。
不过我们不识字,不知道写的什么。”
“账本?
拿过来。”
很快,江天手里多出了一个破旧的账本。
上面琐碎的记录着每天的出入账。
他们交的贡钱,八九成都给了张镇。被带走的乞丐,每个人似乎价值五百文。
但唯有他最值钱,被记了一两银子。
“为什么我最值钱?”
“不知道,张爷只说你最机灵,最好。”
最机灵?
什么时候小心谨慎,也被人给盯上了?
“张爷没让你们做过别的事情?比如,盯梢之类的。”
乞丐这么值钱,张爷没道理不好奇,这些乞丐会被带往何处。
“有!
跟过张衙役!”
趴在地上的一人,急忙搭话。
“张衙役跟隔壁县的行商接触过。”
行商?
行商要一群乞丐做什么?
江天越听越糊涂,索性把张爷弄醒。
“二狗,有话好说,不至于舞刀弄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