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你这种待客之道,待友之举,就应该做一辈子泥腿子,下一辈子大肉面。”
“你写的东西都是狗屎,你狗屎不如。”
我无言以对,72变的孙行者,让人眼花缭乱,36度的女青年,让我愁肠百结。在我的小说里,女青年是女青年,在现实之中,我叫她阿姐,女青年对这个称谓极度不满,让我直呼其名,可是她又不告诉我的她的名字,我只能继续叫她阿姐。
我连夜开车回到严桥天鹅酒店708房,另一部手机上,杨老师发来微信,名古屋的一家日本出版社,准备出版他的新书,我问了杨老师女青年的名字,杨老师也不知道,电话里传来酒馆里司空见惯的嘈杂。我从我的三张只放书不睡人的床上,寻找出封皮泛黄的福克纳的《八月之光》,拥书入眠。
数月之后,女青年主动打电话给我,护驾墩收宝人骚扰了她,我无动于衷,关掉手机,没过多久,我的另一个手机,响了,接起来还是她。我依旧无动于衷,直到女青年找上门。
你从五月的风里,乘着蒲公英,由天而降,你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爱张蓓蓓,这样写下去,你和那些网络作家有何分别,俗不可耐!你很少对我,大动肝火,直戳脊梁骨。你指示我,接着去找护驾墩收宝人,不问青红皂白的捶他,这样才符合我的风格。
姑孰到护驾墩,有两条公交线路,分别是201路,和204路,我上了一辆204,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途中,上来一个女人,坐在我旁边,我偷偷瞄了一眼女人的手机屏幕,护驾墩中心小学教师群,女人在编辑一个通知,甚是认真,字斟句酌,不停删改。
“你认识收宝人吗?”
“护驾墩人都认识他,你去找他吗?”
“我想和他做一笔大生意,可是我不是很了解他的背景。”
“我很多年前教过他美术,他能画出一头失恋的狮子。”
能画出一头失恋的狮子的男人,内心肯定柔软如青苔,小偷来了,我敬了男人一支冬虫夏草,红梅香烟我只会自己吸,从不轻易敬人,五毛钱一支,拿来敬人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敬和无礼,不打不相识,男人放下强光手电筒,接过我的香烟,我划亮一根精美的火柴,吐露了我的来意,男人否认了一件事,他从没有去骚扰女青年,但他也不加掩饰的坦诚,他是因为在女青年的水杯里投毒,而进去的。
烟雾缭绕之中,我度过一个久违的松弛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