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扬婷的声音。”
陈执通起身开了门,迎面撞上了李扬婷和谢应皓二人。
二人站在门口,谢应皓还拖拽着一只体型较大的邪祟尸体。
那像是一头黑熊,却比一般的黑熊还要大上许多,通身黑毛,体态宽厚,却有着近似于人的面孔。
此邪的致命伤留在胸口,是一道无比惊骸的爪痕,碎裂了它宽厚的胸膛,直穿心肺。
“这是......人面罴?你们怎么把这种邪祟给拖回来了。”陈执通望着地上那只黑熊般的尸身,略微有些惊讶。
人面罴形似熊,面孔近如人。
据传闻乃是山中的熊罴在大量阴气的滋养下而爪化成的凶祟。
人面罴会模仿它们所见到的人,有时甚至还能说出几句人言。
它们会站立着敲响独居之人的家门,模仿着人类的声响,装成附近山林中的猎户,诱骗他人开门,从而将其吃掉。
在山林中遥遥看去,一般人还真难分辨这到底是邪祟还是披着毛皮的猎户。
人面罴阴气滋身,体态庞大,其力量远超一般山林间的野熊,即便是修行者对上它,没有个凝胎后期的修为还真不好将其解决。
可眼前这具人面罴的尸体,除了胸口的那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外,便不存在其余的伤口。
像是被什么手段一击毙命似的,着实有些惊奇。
李扬婷出言道:“我二人夜间在附近晃荡了半天,仍没有探寻到地缚尸的踪迹,不料却在返回之际,在林间找到了一只人面罴的尸体。”
“人面罴尸身上的爪痕极为狠厉,像是一招毙命,并且体内还残留着些许阴气,极有可能是被附着了凶煞阴气的地缚尸所杀。”
“所以我们就把它的尸身给带了回来,寒涯寺的净阇师傅不是在吗?叫他用往言咒来看看,能不能借着这具尸体找到那地缚尸的踪迹。”
陈执通伸出指头轻轻触碰了一下人面罴的伤口,然后点了点头,“伤口处确实有外来阴气残留,可以让大和尚来试一试。”
外面聊的如此火热,弄的沈命也提起了兴趣。
可是他刚一走出门外,便看到门口摆着昨天夜里被自己一式飞鹤爪直接掏死的人面罴。
歪着脸倒在地上,胸口血淋淋的,在这青天白日下望着还有点吓人。
“这只人面罴......好像是我宰的。”沈命摸着下巴说道。
“你宰的?可这爪痕还有阴气......不太可能吧?”谢应皓比对了一下沈命那白皙的小手和人面罴胸口那穿胸裂骨的骇人伤口,连连摇头。
对方的话像是开玩笑一样,这伤口的样式明显是兽爪所伤,沈命的腰间还配着把剑,明显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而且能将人面罴这样皮糙肉厚的凶祟一击毙命,恐怕像陈执通这样的半步五衰都很难做到。
沈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阴气附着于右手五指,对准人面罴尸身的下腹部来了一式飞鹤爪。
一爪下去,穿皮裂肉、分筋断骨。
直接在人面罴的尸身上又造成了一个醒目至极的爪痕,并且与先前那个别无二致。
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片刻。
陈执通再次上手摸了一下沈命刚刚造成的伤口,也的确有淡淡的阴气留存在皮肉之中。
谢应皓怔了半天,他才意识到沈命刚才所说的不是什么玩笑话。
“得,白拖着这大家伙跑半天了。”谢应皓叹了口气。
“也不算白费,人面罴毕竟是由熊罴所化,这熊皮熊掌都是实在的东西,可以把它留给赵村长,就当是他招待我们的谢礼了。”陈执通说道。
“好吧,反正我是实在不想再拉着这东西东奔西走了。”谢应皓松开了拽着毛皮的手,往旁边的墙壁上靠了靠。
“陈先生太客气了,你们帮助村子解决附近的邪祟祸患,我感谢你们都还来不及呢,有所招待也是应该的。”拄着拐杖的赵村长连连谢道。
“诸位应该都还没吃吧,我家中还备了些米面,或许可以为诸位准备一下。”
“先不着急,赵村长,我等都有一定的修为在身,即便是几天不吃不喝也无妨,为了应对今晚之事,现在还需要做些准备。”
陈执通看向靠在墙边的谢应皓,然后便将其拉到了一旁,“应皓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帮忙。”
赵村长见二人远去,目光又转向了门边的沈命,“那这位公子,你.......”
“我来的路上吃了辟谷丹的,现在一点都不饿,就不麻烦村长您了。”沈命伸了个懒腰,眼睛则微微眯起。
沈命开口道:“既然现在我没有什么事,我就在村里随便逛逛,等到快晚上了再回来找你们。”
“请便。”李扬婷朝沈命拱了拱手,随后便与赵村长一起踏入了门内。
沈命也没多说什么,如同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开始在村中来回渡步。
沈命的目光扫过路边一个个干瘦的农夫与孩童,好像在观察着什么似的。
“卫气有缺,营血不足,体寒愈演,脾胃皆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