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光给小别墅披了一层银纱,不过没能进入房间,月天把窗帘拉紧,没给月光留一点缝。
少年平躺在床上,仲夏的天气很热,他就搭了层盖里在肚上。
一阵风吹过房间,虽然月天没有开过窗户。
少年利落的发丝被吹散,本该乌黑的头发在房间微弱的光下呈现病态的苍白色。盖里很薄,抵不住微风,被它掀了开来。
空中的云汇聚到了一起,拿一层黑色的被褥盖住了大地,不过不像冬至的白雪那样“温暖”就是了。
房间里更显漆黑,少年的睫毛微颤,睁开了眼。
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若不是身下传来的柔软触感,他都以为自己在“愚弄”的房间。
风愈来愈大,少年的耳畔萦绕着咧咧的风声。
月天没想太多,又或者思维混乱,根本就没有想,也想不起来。
冷,风在带走少年的体温,下意识地,他开始在床上摸索。
太黑了,粘稠的黑暗模糊了少年的感官,什么都没摸到。
于是又想去够床头灯的开关,伸手摸索,他记得开关会在夜里发出淡淡的荧光,可眼前什么都没有。
不信邪似的,月天半个身子都探出床外,在墙上拼命的找着。
“好冷,现在真的是夏季吗?”
“怎么……”
风声吹得少年心里慌慌的,少年有些慌了,心脏鼓点般跳起,响亮的“鼓声”一度盖过风声。
不安在心里疯长,思绪有些回笼,却是越发觉得诡谲了。
“风?”
寒风利刃般割在少年身上,让月天生出阵阵寒意。
“关窗了吧?现在是……夏天吧?我……在哪?我……是谁?我还……活着……吗?为什么……这么想?”
迷茫的少年右手扶额,坐在黑暗里的床头,混乱,恍惚,未知在撕碎他的“安全感”,耳畔“鼓点”与狂风中甚至还夹杂着某人的低语。
汗液滑落,身上更冷了。
“这风?从……下面?”
刚刚感受到风的来向,身下柔软的触感顿时消失,少年就像被某种生物扯着,狠狠向下拽去。
强烈的失重感让月天险些晕过去。
“不过晕过去才好,或者说,才对。”
巨大的危机感激活了大脑,让月天终于可以正常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