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几滴雨水按捺不住落在地上，空气愈加沉闷，待到大雨之后可能会好很多。

言午被埋在瓦砾之下，右臂被一块混凝土压住，大概碎了，连疼痛都感受不到，腰部被一根钢筋贯穿，整个人被定死在废墟里，轻微呼吸都会牵动一身的伤，动弹一下更是奢望。

只剩一口不可置信与不甘心的气撑着她没闭上眼睛，她无神地望着慢，保持着姿势像死去一样。

突然好像想起什么的，费力地把头一扭，身上传来撕裂的痛，言午熟视无睹，只是喉咙不可抗拒地一甜，那张略显苍老，灰头土脸，嘴角渗血的脸对上了朱俊哲，绝望混浊的瞳孔仿佛透视着他的灵魂，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朱俊哲只是双拳紧握，没有别的反应。

世界好像静止下来了，只有慢迈着轻松的步子，鞋子与地面发出“咔哒”的脆响，他没有走向言午或是朱俊哲，他选择来到张冉身边。

因为她快死了，张冉微微地呼吸着，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依旧蜷缩着身体，双目紧闭，嘴角擒着淡淡的笑，就像安详地睡去。

她认定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短短十年的人生啊，该是有多苦，以至于在生命的最后，想到的只有解脱的轻松。

可噩梦还没结束，慢往包里一摸索，掏出来一支试剂瓶，水杯大小，玻璃材质，里面装满了混浊绿色的液体，正是“文旺”的制动剂。

慢将瓶子放到眼前，不停前后左右拨弄，直到找到最好的角度，此时他的视角里，张冉就像是被装进了瓶子里，恶心的瑾从手掌覆盖瓶子，下一秒，张冉变成了个小人竟真的被收入其中，完事后又看了半天，确认无误后塞回包里。

转身，这才走向言午，随手拍碎混凝土，抽出钢筋，手上丝毫不见怜香惜玉地把她拽了出来，根本不怕造成二次伤害，结果把她随手又扔在地上时，又恶劣地慰问：“伤得这么重呀！这可不行。”

当然不是真的慰问，旋即，慢又道：“只有你们还不能死，毕竟是，女人啊！玄还需要‘礼崩乐坏’和‘叆叇’，呵哈，我再说的直白点，在你们的后代成长起来前，你们还不能死！哈哈！”

言午听后古井无波，眼睛蒙了层雾，但没让眼泪留下。

没看到想看的反应，慢自觉无趣，又掏出个瓶子。正想把言午也装进去时，眼角余光却瞟到了别样的物品，顿时玩心大起。

伸手向言午耳朵上的耳饰探去，言午第一时间弄懂了他的意图，仅剩的一只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了慢的手臂。

只是她伤得太重了，螳臂挡车般的阻挠只会让慢愈加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