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死。”
米迦勒的语气很笃定,金色的眼眸里甚至染上了一丝执拗。
奥尔加突然有点恍惚,她好像又看到曾经的零站在自己的面前。
明明是熟悉的脸,熟悉的身形。
但截然不同的发色和瞳孔以及久经沙场的沉稳和冷冽气质,无一不在时时刻刻提醒她,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羞涩内敛的男孩了。
真是可恶。
奥尔加略带狼狈地移开视线,“死不死都和你没关系,你可以走了。”
米迦勒垂下眼帘,见奥尔加又是一副不愿和自己多说的模样,默默将准备好的新鲜血液放置在一旁,然后拿起昨天的那杯转身离去。
奥尔加看向米迦勒离开的背影,眼神里渐渐染上一抹哀伤。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零的背影。
原来他就是这样看着自己一次次离开的吗?
米迦勒似有所感,回头看向床上的奥尔加时,女孩已经背过身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抗拒。
他薄唇紧抿,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默然地转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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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狄斯坐在奥尔加的卧室里,盯着荆棘密布的窗外发呆。
窗台上是他带回来的地狱之花,鲜红艳丽的花朵是这个暗色房间里唯一一抹亮色。
从奥尔加失踪后,奥狄斯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小妹妹的房间里待着,谁也不见。
每天除了会去悬崖边摘一朵开得最漂亮的地狱花放在奥尔加的窗台上。
血族中流传着关于地狱花的传言:在荆棘中肆意生长的花,即便面对悬崖峭壁也毫不畏惧。如果将开到荼靡的地狱花送给爱人,就证明他有着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奔赴爱人的勇气,那朵花会在凋零时将最美好的祝愿送给双方。
奥狄斯原本不信这些,甚至对这种幼稚的传言嗤之以鼻。
但现在,他希望每朵花的祝愿都是让奥尔加平安。
如果可以的话,让他的思念抵达女孩的身边,陪她度过孤单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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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魔法把戏坊霍格莫德分店已经正式开始营业,生意火爆程度在两位老板的预料之中,但他们却并没有觉得快乐。
因为那个他们最想分享成功喜悦的人,不见了。
弗雷德和乔治无数次后悔,他们如果再努力撒撒娇,是不是就可以让奥尔加心软,不单独和零谈谈,那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其实两人心里都很清楚,就算不是宴会的那天,只要零还在学校一天,他和奥尔加之间就必定会有一场谈话,或早或晚罢了。
热闹的把戏坊里人来人往,但乔治弗雷德却还是心中空空荡荡。
快回来吧,老板娘。
我们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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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看着消失柜里死去的小鸟,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
他慌慌张张地从有求必应屋里出来,脸色灰白地向盥洗室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见证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消失。
是他亲手送这只小鸟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