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公夫妇、翟文渊、李若辰和一些负责的官员也都来了。
负责马匹的小吏们这下跪在地上颤抖得更加厉害,他们的长官亦是跪着,一遍遍磕头喊着恕罪和饶命。
焉瑾这次有些生气,并未让他们起身,只是直直看着他们,对李若辰说了一个字“查。”
梁平看了一眼千里回来禀报,千里左前蹄的马掌有些松动,导致左前腿折了,可那马掌经历了刚刚那一遭,已毁坏严重,看不出松动是意外还是人为。
太子府的东西,怎么会意外松动。
那些人求饶的声音直吵得我头疼,小腹也比刚刚更疼了,突然一阵刀刺般的剧烈疼痛让我承受不住,痛得我弯下腰去,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焉瑾,焉瑾见我的样子慌了,问道:“夏夏怎么了?”
我痛得一瞬间脱了力,差点倒在地上,焉瑾一把抱起我,大声喊了句“传太医!”抱着我急匆匆跑向离我们最近的星流馆,那是青留阁专门为贵人准备出来的休息院落。
他刚将我放到床上,我便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自身下涌出,浸湿了裤子,虽痛得遍体冷汗,可我也明白怎么回事了,羞得我无地自容,幸而盖着锦被,没有人看见。
刚刚一起打球的女子均跟了过来,男子则守在门外没有进来。
阿顷急道:“这御医怎么还不来?”
此时我半躺在焉瑾的怀中,焉瑾神色关切,抬手帮我擦着我额上的冷汗,我向他的怀里蹭了蹭,对着阿顷虚弱说道:“我没什么事,你们各自去忙吧。”
阿顷和焉依依看着我,一脸的担忧。
焉瑾看了看我,开了口让她们先出去,并说不要声张。
众人应声走了出去。
我刚要开口同焉瑾说我的情况,却听见菀芷喊着:“徐太医来了!”
与徐太医一起进来的还有荣瑄怡、元馥晨和顾家姐妹,她们担心我,便来看看。
我又宽慰几句,也让她们离开了。
我已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本不想麻烦太医,可是今日确实痛得厉害,不同往常。
何况太医没有看过,焉瑾也不会放心的,徐太医一直候在这里,于是我把手腕递了出去。
这徐太医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样子,半跪在床边神情恭谨地号着脉。
过了一会儿,徐太医神色倏然一变,神情复杂难拟,而后眉头竟也渐渐皱了起来。
这让我怀疑我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可他也不说话。
怕打扰了太医,焉瑾、我和菀芷也没有开口询问,这脉号了许久,久到我那阵剧痛已经过去,只余轻轻的刺痛感。
终于,徐太医跪地磕头,说了一句:“太子殿下、太子妃恕罪,微臣医术有限,还是请严老来再为太子妃请一次脉吧......”
焉瑾急了,怒道:“太子妃究竟如何?”
我得了绝症?还是被人下毒?
徐太医战战兢兢说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本是喜脉,可......”
喜脉?
闻言我与焉瑾对视一眼,焉瑾眼中喜忧参半,我们均知道,喜脉徐太医不会如此反应的,焉瑾问道:“可是什么?”
“臣医术不精,这胎,臣保不住!求太子殿下治罪。”说完徐太医又重重叩下首去。
焉瑾搂着我的手更加紧了,他开口问道:“什么原因?”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徐太医抬起头来,颤颤巍巍说道:“太子妃现在的身子本就是不宜有孕的,而今日又动了胎气,也许......也许只有严老可以一试。”
“是否有其他原因?”
焉瑾问出了我想问的。
虽然我的身子不太好,最近吃的药可能也不易受孕,可我还是是担心有人会暗害于我。
这个想法只在脑海中过了一瞬,眼前便出现了上一世方暖和春容扭曲的面容来。
我小产后方暖得意的模样,还有春容受尽了酷刑、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脸上却还挂着狰狞的笑、骂我活该的样子。
一股久违的恨意涌上来,我要杀了她们,查不到她们是什么关系又如何,我要杀了她们。“谁害我的孩子,我要杀了她们!”
“夏夏,夏夏......”焉瑾捧着我的脸,一遍遍喊我,我终于回神,却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夏夏,没人要害我们的孩子,徐太医说只是这次有些动了胎气。我们等严老来,严老定会有办法的。夏夏,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我早已不受控制地趴在焉瑾的怀里痛哭起来,再也听不清他安慰的话语。
焉瑾,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是方暖,是府里的春容,你去查好不好,你去查她们是什么关系,她们会害了我们的孩子,我求你,你去查好不好。
是方暖,她害了我一次又一次,你相信我!
你为何不能信我一次?
你永远都不信我!你信任的那个人永远都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