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五千符钱,我把印符给你。”
说着,单道人露出一串骨符,灵光外露,看起来确有其事,应当是三阴洞真传授下的旨意。
钱琛目光移到骨符上,冷淡开口。
“符钱,我要给刮骨僧。”
面对那位颇有威名的凶人,钱琛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见,害怕被瞧见端倪,奈何按照常理来说,黑袍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将符钱送出的。
面对钱琛的拒绝,单道人丝毫不意外的微微摇头,言语间带着嗤笑。
“给谁都一样,刮骨僧谋划紫府真境,正是紧要关头,可不会嫌弃符钱太多。”
“不过听说崇福寺庙的老和尚快不行了,你要是乐意打头阵的话,说不定受到赏识,自然就不用孝敬了。”
崇福寺方丈,灵觉禅师也是一位紫府真人,二百年前孤身来到北郡宁安县创下了一方佛寺,香火鼎盛,得受敬仰。
只是天年有寿,虽贵为紫府,寿三百已是功参造化,修行有成,本就时日无多,又恰好宁安逢劫,劳心劳力,一身功体更是支撑不住。
面对单道人的话语,钱琛默不作声,表明其态度。
见状,单道人拍了拍手,座下血鹿打了个响鼻,四周的清灵元炁也变得污浊起来。
声音平稳传下,却又夹杂着些许寒意。
“你最好掏得出本钱。”
说罢,血鹿顿蹄,一跃向着远方飞纵而去,行在前方引路。
钱琛的妖力一抬起,骨马嘶鸣,驾着阴风寻找痕迹追去,顺便将王梁也拉上了轿子。
王梁身上的灵光不散,保持着警惕之色,紧紧盯着钱琛,开口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钱琛靠坐在软椅上,瞳中火星明灭不定,衬的黑袍忽明忽暗,很可惜,他不是人,面对王梁的问题,而是转而问道。
“你就是宁安县令?”
面前王梁深吸了一口气,真炁流转,面庞竟如同一层轻纱一样被撕开,露出了另一幅面容,眉眼高邃,五官端正,及冠少年的模样。
这少年挺了挺腰杆儿,面上带着隐隐的傲然。
“江南崔氏崔清河,袭九品青箓,任宁安县令。”
钱琛在心中微微点了点,果然是世家大族,那什么江南崔氏,放眼整个大丰都是排得上号的豪族。
不过,钱琛看了看崔清河,有些狭促的说道。
“出身江南,任职瀚北,你莫不是被流放了?”
一句话,让县令瞬间破功,崔清河腰杆儿不受控制的弯了弯,眼神有些飘忽。
“胡言乱语,本官不过是在瀚北累积几年,待功绩圆满,自然会封赏加箓。”
江南与瀚北,几乎横跨了整个东乾天州,豪族势大,但也绝对伸不了这么长的手。
钱琛轻敲了两下扶木,开口道。
“崔道友志向远大,只是如今瀚北逢灾,蛮族叩边,宁安城外群魔觊觎,不知道友准备如何累积功绩。”
破城,乃大罪。
只要崔清河今日丢掉了城池,以往所累积的一切功绩便统统作废,甚至连累到背后的江南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