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娘娘是什么东西？

游秒早就有所猜测。

庙中供奉的珍珠，写有交易清单的贝壳，这都是有所指向的。

蜃，一种传说中生活在海里的生物，它很大很大，先民描述中，蜃长得像蛤蜊、水蚌，其壳质硬，其肉质腥，吐气成幻，砺沙成珠。

若东山娘娘是蜃的话，黛黛道：“那些替换了玩家的会不会是幻觉中的人？”

但常用提醒道：“灯、灯笼照过，不、不是。”

游秒：“你们确定那个假冒的‘我’可以在灯笼光芒下存在？”

常用点头。

游秒：“海市蜃楼是古人的说法，实际上，在我的时代，学者们已经对它进行了解读和研究。认为这只是一种光的折射现象，甚至一口气分出了上蜃景、下蜃景和侧向蜃景三类，直接写进了中学教科书。”

其他三个人都目光炯炯地望向游秒，指望他再从嘴里露点消息。

游秒爱莫能助：“我文科生。”

他努力回忆，又努力回忆，实在回忆不起来什么。

只好道：“对于蜃景，印象中的主流说法，就是单纯折射，蓝星是一个巨大投影仪，光和水汽将北方的景象投到南方，把东地的风貌带往西域。”

但还有一种不太主流，却仍有科学研究价值的说法，提起来也能忽悠人：

“平行时空，或者说平行宇宙。”

游秒声线凉薄，表情平静：“对于那种在现世中死活找不到对应场景的蜃影，有人提出，光可以穿越时空，因此映射的是平行宇宙。”

记得看过一个新闻：中年丧女的单亲父亲，在网上一张摄影爱好者拍摄的蜃景照片中发现自己死去多年的女儿，对方笑靥如花，青春活泼。

父亲于是辞去工作，打包行囊，环游全球，去追蜃景，找寻平行时空自己还活着的骨肉至亲。

游秒：“这就难办了，如果替代调换玩家的是平行时空中的他们，那我恐怕分辨不出来。”

众人沉默，黛黛却将【宝葫芦】直接抛给游秒，果决道：“试试再说。”

游秒：好嘞。

你是金主，你说了算。

金花婆婆决定尝试做第一、第二个任务，她轻轻抚弄了一下鬓间的木蜻蜓发夹，明白自己大概率已经暴露了天赋技能的方向，冷声道：“晢蛇皮和若木汁换来的海市币太少了，而且会越来越少。有没有要合作的？”

虽然才第三天，但是警觉性高的老玩家已经意识到：

他们等不起。

……

冰湖如镜，红鲤如刀。

游秒眼缚白绫，站在湖岸。

耳边听到一声又一声，认得不认得的痛呼。

他知道，和金花婆婆他们打着同样主意的不止一个。

其中甚至还有老熟人——貌杰。

前面说过，新老玩家根据通关目标和利益诉求划分成了各种派系，貌杰只是一个很小的派系的带头人。

而现在，一晚上过去，他已经消灭合并了其他三个派系，成了新人玩家中最强大的势力的领袖。

虽然，也不过二十人左右。

貌杰身体非常虚弱，但意志却很坚定。

游秒有心想坑他一把，以报昔日劫道之仇，但对方太过警醒，而且身边始终环绕着小团体中身强体壮、人高马大的玩家，游秒不太敢去。

这家伙要不是进了魔方，在外头搞不好是做老大混社会的，怎么招揽人员这么熟练？

五十二个玩家，第一天淹死了一个，海市中被金花婆婆杀了俩。第二天过后，又死了四个。

现下应当还有四十五个玩家。

这些玩家中，状态诡异，让人提防的约莫有十七个，剩下二十八个里，绝大部分都在这里。

金花婆婆的天赋技能应当是控水方向的，在木蜻蜓的加成作用下，尝试数次，终于成功困住了巴掌大的一团冰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