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澍进入东山娘娘庙中后，起初并没有感受到较大的敌意。

罗刹族长和庙祝神神叨叨地带着一群人跳舞。

他们的走位起先十分混乱，简直不能称之为队形，但是，渐渐的，王澍和其他两位玩家放松不了了。

罗刹族群不知何时将他们全部围堵了起来。

有的罗刹挖下自己的眼睛，有的罗刹割掉自己的鼻子。

但是组成的不太像人的人形依然是散乱的一堆。

王澍舔了舔唇：“从祷词上看，他们是要创造下一代。我们三个玩家想了很久，猜测族长邀请我们，是想引入新的基因，不是说……那个什么理论来着？”

他想了想：“总之，近亲繁衍族内通婚容易走向灭绝。”

三位玩家把他们看作了繁衍中的种公种母，认为这种角色只要小心一些，最后通常不会死。

“果然，最开始只收取了我们一些血气。”

王澍比划了一下，“每个人大概这么多，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手段抽取出来的。然后，这里——”

他指着供台上的巨大的东山明珠，这珠子在白天并不会发亮，只是娴静地反射从门口投射进来的自然光线。

王澍：“随着血气流失，上面有了流动着的、粉红色的裂纹。

“抽干第一个玩家的时候，裂纹遍布全身；抽干第二个玩家的时候，裂纹由粉转红；然后就是我。”

貌杰敏锐道：“等等。你第一个进去，为什么最后一个被抽。”

王澍笑了笑，他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王澍：“我用了两次【大治疗术】，但最后还是撑不下去。本来以为小命要交代在这，罗刹们却疯了。”

“疯了？”

王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头昏眼花，已经看不见听不清。但是感觉他们很……绝望？”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突然很绝望，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一个年轻罗刹走过来，发现我还活着，就斩断了我的四肢，挖出我的脏腑，我被生生疼清醒了。亲眼看到他们将那两个玩家和我……的一部分嚼成烂泥。”

他有些想吐。

“烂泥、烂泥沾上唾液之后，再被捏合成线香的形状，线香无风自燃，烧得很快，落下带着血肉油脂的灰烬。”

王澍：“那些灰烬顺着此前他们用器官摆出的一堆堆尸块上，就像是强力粘合胶水，把尸块连接起来，成了怪模怪样、嚎啕大哭的娃娃。”

这就是他口中的叫醒。

“线香不够，只差一点就能完成最后一个小罗刹怪物的粘合，我的房东就走过来，取走了我的眼球。然后你们就进来了。”

“原来如此。”

貌杰四周环顾，像是想要确认细节一般问：“庙里怎么这么乱？你们是不是打起来了？这个过程中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发生？”

王澍皱眉摇头：“敌众我寡，再怎么打也打不起来。我们进来的时候庙里就这样，那颗珠子甚至没摆正。”

游秒看了彻夜忙活的黛黛和常用一眼。

王澍：“没什么了……非要说的话，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但那时候我昏昏沉沉，不确定是真的发生了还是我在做梦。”

貌杰赶紧追问道：“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