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会议上他不认识的生面孔太多，又几乎全程都在发呆，自然对安德烈·加布里埃尔的印象不深。

而且……

“等一下，”姜雾海打断了安德烈滔滔不绝的发言，语气中有些微的错愕，“你说你才加入勇者工会两年，那你是怎么能这么快成为S级勇者的？”

要成为S级勇者并非全然根据实力判断，却也相当严苛，S级勇者的晋升时间平均都在十年以上。非得要极端的天赋，或者长久的经验积累，又或是一定的运气，否则最多只能停留于A级勇者的评称。

连克劳德和莉莉安都花了七八年不等。姜雾海倒是只用了四年，只不过他在成为勇者之前便一直跟随凯恩·尤里乌斯清剿邪恶，实际时间应该还长一些。

两年，不管怎么说都有点太夸张了吧？！

“我的实力确实不足以匹配S级勇者的称号。”安德烈很痛快地承认了，“嘛，我只是一个不太出色的药剂师，论战力也没有很强，只不过托了我那个天赋的福，才破格提升到S级。”

“你的天赋？”

“是的，我的天赋。”安德烈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随后才解释道，“我的天赋是‘生命流’”

或许是为了解释姜雾海随之而来的疑惑，安德烈手掌轻轻贴上对方的心口。姜雾海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手掌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对方手掌下跃动着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危险的事情。‘生命流’这个天赋有些特殊，它并不直接体现在战斗上。”安德烈安抚道。

姜雾海感到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随后一股温意从安德烈的手心流入自己的身体，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暖流如潺潺春溪在体内游走，经过之处，疼痛和疲惫像是被和煦的春风拂过，刹那间消失无踪。同时，昨日里被谢尔·塔林的腐朽灵魂侵蚀后造成隐秘的创伤也随之复原。

只是片刻后，姜雾海的身体便回到了最佳状态，仿佛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懂了吗？我的天赋与生命力直接相关，如果不来当勇者做贡献，就只能被关进教会严加看管了。我可是个爱好自由的男人，实在无法容忍那样的生活。”

姜雾海理解了，但还是不明所以：“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呢？安德烈先生，我们好像没什么好聊的。”

安德烈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对姜雾海的冷淡并不在意：“姜雾海先生，我们之间确实没什么交情，但我相信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为什么？”姜雾海疑惑道。

安德烈理直气壮、信心十足地说：“因为我可以很轻易地和任何人成为朋友啊。”

“……”

姜雾海在心里吐槽，这人自信过头了吧？不过，他的自信似乎也不是毫无依据。至少在这一刻，他确实让姜雾海对他生不出恶感来。

回忆起安德烈所散发的异常亲和力，姜雾海问：“这也是因为你的天赋吗？”

“有一部分原因吧，我的天赋让我能够更好地与万事万物的生命力共鸣，在某种意义上，我是生命的本质，但这也会不知不觉地影响他们。有些可爱的小姐会将对生命本质的共鸣和依恋误认为是心动的信号，以为自己爱上了我，因此会做出许多不理智的狂热行为，实在是相当令我困扰呢。”

难怪上次工会门口被人群围堵的时候你看起来比别人还要狼狈一点，脸上还带着迷之唇印。而且你哪里有困扰的样子，你明明是乐在其中吧！

“你没想过对你的天赋设限吗？老是这样日常生活会非常不方便吧？”

“这已经是经过限制后的效果了。”安德烈无奈地耸肩，“我第一次进城时没预料到我的天赋会造成何种后果，结果引动了全城暴动，我也是因此被教会抓起来了。如果没有克劳德替我背书，我不可能成为勇者，而是被关在神殿中，作为危险的人形封印物永不可自由。”

“那还真是辛苦我们的首席大人了。”姜雾海说道。他并不觉得克劳德会好心到顶着教会的压力帮助一个这么危险的人，而教会居然也放人到勇者工会来了，其中一定有问题。

“确实如此，我也相当感激他。”安德烈说着，又笑眯眯地看向姜雾海，“你是有名的勇者，也是克劳德认可的同伴，那么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