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先给转过去了一百万。”

李思思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像是仔细端详着周言的面庞。

“希望你不会怪我稍微调查了一下。”

“我已经帮你表妹那边垫了费用。”

她犹豫了一下，斟酌了一下字眼，缓缓开口喊道——

“【夜剑】”

她终究是选择喊出了这个名字，在脱离危险之后恢复了冷静和社交距离。

或许是不适，或许是环境不合适，或是留了一点距离。

罢了，他到底在尴尬什么？

已经是现在这个状况了，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想必她也会安顿好表妹季青。

周言眉头一挑，却又叹了一口气。

“谢谢，不必那么客气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李思思怔了一下，看向面前此刻穿着长袍，清秀中透着帅气的青年。

“好。”

“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了吗？”李思思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轻。

“超能崩解症，还有我昏迷之后的故事。”

穿着病号服的少女端坐在病床上，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十分乖巧。

整个病房都弥漫着一种宁静而静谧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在这样的氛围中，少女的目光却格外明亮，目光里带着喜悦也带着期盼和好奇。

仿佛一颗袒露的明亮而柔软的心脏，展现在他面前。

周言一时怔住，随即思考着，他的故事实在是说来话长。

“有点曲折……”

他刚想说下去，李思思突然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像是想起了什么。

“或许在这里说还是不合适了。”

“想必肯定也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

“辛苦你了。”

周言盯着少女的微卷的头发上的呆毛开口。

“那一百万，还有你的帮助，真的对我很重要……”

“如果没有你……”

李思思脸红了一下。

“我……我当然是想支持你，还想支持你的事业的。”

“喂，你知道嘛？”

“我这次给你都扛下来了，对治安局说的，做的证，你可得配合我——

“以后我也算是你的长期雇主了。”

她眼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这么算下来，我也一点不亏好嘛。”

“能拐到这么一个超级英雄，嘻嘻。”

病床上少女一下子蹦了起来。

“那黑……”

她差点又讲漏嘴。

周言笑了。

“叫我真名吧。”

“周言，你应该也知道了。”

“那……好。”

“周言——”李思思叫道，声音清脆悦耳。

“你还想继续做英雄吗？”

“至少继续作为【夜剑】”

“做大你的事业，英雄事业？”

李思思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白色的面具。

正是之前【夜剑】的倒三角形的面具。

“面具都清洁过了，还能用。”

“你之前的超英镜片已经坏了，也早就掉落了。”

“这是平台给你补的新超英镜片。”

思考了几秒，周言猛地起身站立在窗前，张开双臂。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