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接收到太后那赤裸裸愤怒后,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太后为什么要生气呢?因为她害怕。
太后为什么要害怕呢?因为朕抓住了她的小辫子。
摩格坐在椅子上,看着皇上怪异的反应,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皇上肯定误会了什么,这母子两个,不会真的因为本汗的那封信,反目成仇了吧?
摩格想到这里,便起了试探的心思。
他清了清嗓子,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挑衅十足地看了一眼皇上,朝着太后举起了酒杯。
“太后娘娘别来无恙,当年一别,没想到你我还能再次相见,看到太后娘娘身体硬朗,风采依旧,小婿这心里,终于踏实了。”
摩格的声音洪亮,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到了这话。
太后冷吸了一口气,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摩格,气得双手瞬间收紧。
摩格这是抽的什么风?不知道皇上此刻正怀疑哀家和你有私情么?
还恬不知耻地自称小婿,你头上的白发比哀家的还要多!
皇上把玩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后,一点儿也没有跟着受辱的自觉。
太后看着满座皆惊的精彩表情,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恒娖的手,被太后紧紧簒着,锋利的护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骨肉间。
恒娖强忍着疼痛,挤出了一丝笑意,连忙打着圆场。
“可汗的中原话说得不太好,说话总有歧义,大家不要误会了!”
“在准格尔的时候,我常常向可汗提起皇额娘,总担心皇额娘会因为担心我,茶饭不思,可汗刚才的意思,代表的是我们夫妻两人对皇额娘的祝愿。”
恒娖的话给太后解了围,太后松了手,满脸欣慰地拍了拍恒娖的手背,却又弄疼了恒娖。
太后惊讶地松手,恒娖忙将满满都是伤痕的手背到身后,若无其事地看向了前方。
太后明白了恒娖的用意,心头一酸,便看向了摩格。
“哀家在这儿,一切都好,摩格可汗挂心了,不过…摩格可汗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哀家,而是你自己!”
一个俘虏而已,太后连举起酒杯的意愿都没有。
摩格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气愤地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道:“胧月公主确实聪慧,可作为本汗的王妃,终究还是差点意思!”
“本汗和你皇额娘的事,你知道多少?本汗对你皇额娘的情谊,你又什么时候体会过?”
“当年,若不是准格尔突发时疫,本汗有所顾忌,你们大清的太后,早就是本汗的王妃,哪还有你胧月什么事!”
恒娖身在准格尔时,为了自己的生存,总是对摩格百依百顺,做小伏低。
总以为大清获胜后,摩格成为了阶下囚,定会让她三分。
却没想到,摩格依旧是我行我素,不但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连皇额娘也要跟着受辱。
“摩格,你既然已经喝醉了,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皇兄,我这就带他回去!”
恒娖福了福,连忙奔到了摩格身边,去拉他的衣袖。
摩格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力气还是比寻常女子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