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泣不成声，哭倒在地上，眼泪无声划过。

“啧啧啧！”小八哥摇头，“这也忒惨了……”

芩心：也不知道它一只八哥，是怎么发出“啧啧”的声音的？

“启亮师弟，你杀了我吧！”袁守义解脱般地躺在地上，双眼无神，“我就憋不住了，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我早就不想活了！”

“在巧玉死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曾启亮刚想开口，小八哥就抢先：“你这不是为难他吗？不知道曾启亮已经被你废了吗？”

“他还能杀死你吗？”

全身裹满纱布，小腿骨也被洞穿，倒在地上的曾启亮：……谢谢！我是受伤了，不是走不动路了！

曾启亮幽幽地盯着袁守义：“它是谁？”

袁守义摸着脸颊，喃喃：“……我不知道，我只是一次偶然在体内察觉到它，但是已经晚了。”

‘“我的身体，我的灵台都已经被它，不知不觉侵占了一部分，我想反抗，想赶它出去，却根本做不到，反而被禁锢在体内，渐渐地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想到什么，瞳孔骤缩，深深恐惧：“甚至，我渐渐忘了很多事，连巧玉都快要忘记。”

他看向曾启亮，诚恳：“谢谢你，要不是见到你，我可能已经忘记了她……”

“巧玉临死前，曾经说过，让我一定不要忘了她！”

一想到他连巧玉都忘记，他就感到绝望。

他可以被杀，身体可以被抢夺，但是他不能接受，他把巧玉忘了，巧玉已经死在他手上，如果他连她都忘了，那谁还能记得她，记得他们曾经刻骨铭心的爱……

“你杀了我吧！”他爬起来，用手撑在地上，看向曾启亮，转头又看向芩心她们：“你们杀了我吧!”

“趁我还记得巧玉的时候。”

他怕下一次连巧玉也忘记了。

芩心走到袁守义旁边，蹲下，盯着他的脸，“这个先不急，我还有点事想问你。”

“什么事？”

“你服用过引气丹，还有宗门提供的其他丹药？”

袁守义不明所以：“你说这个干什么？”

“你要是不想帮忙杀我，也不用说这些东西分散我的注意。”

“停！”小八哥伸出翅膀，插入芩心、袁守义两人之间，听不下去：“问你话，你说就是了，啰里吧嗦地说这些干什么？”

袁守义：“……”

……他开口好几次，又闭上，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语言：“我没服用过引气丹，因为我是金灵根单一灵根，一天就引气入体了。”

芩心挑眉：看来你灵根浓度还挺高。

小八哥瞟了芩心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似乎在说：看看人家！某个用了一百多瓶引气丹，快一个月了，还什么感觉都没有的人！

芩心瞬间就看懂了小八哥的表情，双手摊开，耸耸肩，表示不放在眼里：无所谓，她已经摆烂了。

小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