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府上替主子排队买早点的小厮奴仆们,刚才还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看热闹,现下说到那玉佩,一个个面色苍白,噤了声,安分排队,目不斜视。
时氏。
“吧嗒。”礼部尚书府上的小厮冷汗迭出,忙不迭跪下,连连叩头。
差事可以丢,这命就一条,这时氏阎王可杀人不眨眼!
天杀的,今天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煞星!
“大人,您要用点什么?”
驾车的青年看也不看,地上跪着连连叩头的狗。他转过身,向马车里的人恭敬得请示着。
隔着老远,只看见车架上的青年认真的听着连连点头。
不多会,那青年大步向早点摊走来,看也不看那地上跪着叩头的礼部尚书家的小厮。
排队的众人身形一颤,向里面退去,那正排上的前面那几人连连后退,鞠躬请人插在队伍前面先买。
李老汉笑得像朵花,结巴得询问道,利索的动作微微颤抖。
在收钱递袋后,这位爷终于买好了。
车轱辘”辄辄”,马车又开始行走,慢悠悠向主道驶去。
“哈。”
“这阎王怎么会来江月街?”
“嘘,小心说话!”
马车在主道左侧转向泾泽路,泾泽路口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车帘里伸出了,一眨眼的时间,马车还是悠闲得向巷子里行驶。
路口青石板上丢下一只雪白的大包子,细细看去,只咬了一小口。
日上三杆,马车在巷子里东拐西拐后,马蹄声在一院子外停下。
小院外,一领头身披铁甲,腰上挂着长刀,站在门口阴凉处左顾右盼,终于在看到马车后媚笑着小跑上前。
那车夫利索得下了马,恭敬得站在一旁,车上走下来个奴仆装扮的清秀男子,他极快的下马,用袖子擦了擦车架,立刻趴在地上。
车夫掀起帘子,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自车里伸出,时尘微微屈身,他目不斜视,向地上趴着的人凳踩去,白色云锦靴以金线织就,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时尘一袭紫色锦袍,长身玉立。他站在马车旁,打量着这方小院。不大的院子,墙上围满了耷拉着弓箭的箭手,外围还包围着一圈长剑在握的士卒,唯一一个出入口,院门也围了几人,皆手拿刀剑,只待示下。
嗯。不错。
“大人,逆臣已经被我等团团围住,”
身披铁甲的军士弯着腰上身微微上前媚笑着,吹嘘着时尘的神机妙算。
时尘摆摆手,那军士又凑近了些,依旧是讨好的笑道。
“大人,下一步如何?还请大人示下。”
时尘斜看了他一眼,面如冠玉的脸上清清冷冷,在那军士笑僵了,略为有些恐惧的神色下,时尘终是大笑出声,修长手指拍了拍那军士的肩膀。
“你做得不错,本官会为你请功的!”
“多谢大人,大人对刘某人犹如亲生父母再造之恩,刘某必对大人...”
时尘摆了摆手,在面前低眉顺耳的军士狂喜下,施施然向小院门口走去。那满脸络腮胡的车夫静静跟在他身后。
门前,四名军卒把守着,皆低头行礼。
时尘看了看关着的门,眼神示意,机灵的军卒忙掏钥匙上前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