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妄的离去,此时雅间内又重新安静下来。
时尘淡淡瞥了眼张清梦。
张清梦会意,当下让那六个姑娘退了下去。
只是,那六个姑娘不是很情愿,目光依依流连在立在小窗下俊美无铸的时尘身上。
“哈哈。”张清梦笑着,驱逐那些不愿离去的姑娘们。
时尘面无表情,恍若未闻。
待到雅间只余他和张清梦时,时尘随意看了眼窗外风景,余光里依旧瞥见那两只猥琐的老鼠。
他装作不知,神色淡淡收回眼神。
时尘转过身,抬步走到圆桌前,施施然落座。
他慵懒得瞥了眼仍站在雅间中间的张清梦。
“时弟,不合窗吗?”
张清梦懵了。
这厮这么大胆吗。
时尘神色淡淡,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为何合窗?”
“这......”
张清梦只见时尘悠然的端起酒杯,浅饮。
神态之悠闲,动作之优雅。
仿若是真的来扬州梦喝酒的。
然而他知道,方才时尘那一眼暗示他将姑娘撤下,这是要开谈了啊。
张清梦轻叹了声。
或许他真的老了。
时尘只淡淡饮酒,也不管在那胡思乱想的张清梦。
张清梦一脸丧气,在时尘对面坐了下来。
“时使君,”
张清梦收拾了下心情,开始聊邀约目的了。
时尘挑了挑眉,对着称呼的变化,他在心中赞了句,果真是在皇城里混这行的,很上道。
张清梦接着道,“今日邀约使君前来,是有件事想要求使君从中斡旋一番。”
时尘心中一喜,脸上依旧神色淡淡,他随意“哦”了声,“何事?”
张清梦面上一喜,果真是有人情好办事,酒桌上好谈事。
早知当初,就不该拿那黄白之物去自讨没趣。
“使君容禀,前些日子有一文州地方官家的多方辗转,找上我。要我帮忙将她官人从京中大牢运作出来。我见其可怜,只是有心无力。思来想去,时使君高风亮节,正气凛然,我这才厚着脸皮求上门。”
时尘放下酒杯,正色道,“这是自然。我辈中人平天下不平之事,行世间无愧之事。”
张清梦笑呵呵得奉承道,“时使君,忠君爱国,乃少有的忠义之士。此番,便仰仗使君了。”
时尘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得看着张清梦。
这...是什么意思?
张清梦又懵了。
不是你说的,平天下不平之事,行世间无愧之事吗。
时尘看着面色不停变幻的张清梦,似不耐烦了,他直直伸出手,手心向上。
噢。
张清梦秒懂。
可前几回拿着银子上门,见都不见直接赶人的不是他吗?
这怎么又要钱了?
时尘眼睛一瞪,霸道开口,“之前不要,是没办事。现在要钱......”
张清梦擦了擦汗,赔着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想要数几张拿给时尘。谁知,一只修长的手指从天而降,自他面前拿走了他手上所有的银票。
“时使君,这价格贵了些吧?”
张清梦着急喊道。
时尘漫不经心瞥了眼张清梦,将抓在手里的一叠银票抽了三四张出来,随手扔在圆桌上。
就像施舍要饭的那般。
张清梦敢怒不敢言,闭了闭眼将时尘甩在他面前的几张银票捡了起来,揣在怀里。
“时使君,可要将那人运作出来啊。”
时尘瞥了眼,神情傲然,随意道,“小事一桩。”
张清梦本应该欢喜,只是为什么心里堵得慌。
面前的人真是太过嚣张了。